李慕禪道:“還不知小姐的芳名。”
白衣少女道:“小女子曹妙。”
“曹小姐。”李慕禪點頭道:“我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估計會慢慢想起來,目前只能暫居此處,有擾了。”
“不必客氣。”曹妙搖頭,道:“公子剛醒,先好好歇一歇,不必急著下榻。”
“是。”李慕禪點頭。
這曹妙端莊而平和,親切而不失距離,真是大家閨秀。
小荷笑道:“小姐,你們先走吧,我留下照顧李無忌。”
曹妙橫她一眼:“小荷,別搗亂,讓公子好好休息。”
“知道啦,小姐。”小荷笑道。
曹妙與徐伯緩緩離開小屋,來到了甲板上。
大船速度很快,劈開河面,宛如鐵犁翻地,河面的風鼓盪起兩人的衣衫,白衣少女道:“徐伯,這無忌公子到底可不可靠?”
徐伯沉吟道:“依老夫看來,應該不是壞人,想必是真的失了記憶,可能是溺水所致。”
曹妙道:“他明明沒武功,偏偏飛刀精準,又有一肚子的學問,還真是一個解測之人。”
徐伯沉吟道:“要不是名家大派的弟子,或者世家弟子,要不就是一個尋常書生,從小練飛刀,這並非奇事。”
曹妙搖搖頭道:“他真的沒有內力?”
“嗯。”徐伯緩緩道:“老夫已經試過三次了,確實沒有內力,他飛刀極妙,即使不用內力也威力不俗。”
曹妙問:“徐伯接得住嗎?”
徐伯想了想,搖搖頭:“老夫若看到他出刀,應該能避過,看不到的話……,若有別的聲音影響,怕是……”
“這般厲害?”曹妙微睜明眸。
徐伯點點頭道:“他這一手飛刀確實精妙絕倫,應該是下過一番苦功的,我估計是從小練到大的。”
“可惜不能真的相信的。”曹妙嘆口氣。
徐伯道:“小姐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曹妙點點頭道:“別跟小荷說,如今情形得多加小心。”
“是,小姐放心,我不會多嘴。”徐伯點頭。
……
小荷問李慕禪是不是困了,是不是累了,看李慕禪搖頭,她興高采烈的追問飛刀精妙。
李慕禪一一解說,倒也並未藏私,不過飛刀的關鍵是苦練,是感覺,法訣人人懂,關鍵是看天賦與苦修。
就像後世的籃球一般,一般人都知道投籃的訣竅,可真正能達到精準的人少之又少,一者是苦練,再者就是天賦,這無法勉強的。
對於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小荷練了一陣子,稍有提高,也未勉強自己像李慕禪一般神準。
大船緩緩行船,一直往南,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碼頭停靠,已經來到白淮城,要在這裡歇一晚上。
李慕禪恢復得很快,已經能夠下榻,隨著眾人一塊離船,進了白淮城。
白淮城繁華熱鬧,它位於大河邊,是來來往往的交通要道,人們往往要在這裡停靠一晚,白淮城的繁華天下聞名。
他們來到一處觀風樓,進了樓上了三層,要了一個單獨的屋子,曹崖曹大人,曹妙,還有徐伯與小荷,還有李慕禪,五人在屋內,其餘五十兵甲在兩邊的屋內,將周圍都佔據,非常小心。
李慕禪與曹崖坐在桌邊,還有曹妙相陪,三人坐著,徐伯與小荷站在一邊,他們畢竟身份有別,曹崖很注重規矩。
像徐伯,勞苦功高,一直在他身邊伺候,從小到大,小荷,也是從小陪著曹妙長大,親如一家,但身份有別,不能壞了規矩,在一張桌上吃飯。
李慕禪雖是外人,卻是客人,反而能同桌。
曹崖學問極深,與李慕禪說話,原本以為李慕禪沒了記憶,什麼也不知道,像傻瓜一般,沒想到談論起來,李慕禪吐字如珠,顯露出精深的學問。
曹崖不動聲色,談興極濃,兩人不談政事,不說武林中事,只說經文子義,說起來滔滔不絕。
曹妙在一旁插不上嘴,她也是滿肚子書的,平時不愛女紅愛讀書,自詡為女才子,但與李慕禪一比卻差了許多。
李慕禪與曹崖說話,摸清了此人的性子,清高傲崖,光明正大,實是難得的人物,惜乎有些古板守舊。
兩人說了一陣子話,李慕禪忽然皺眉,伸手一甩,頓時“砰”窗外傳來一聲悶響,徐伯一個箭步跨到窗前往下看,一個黑衣勁裝中年正捂著喉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