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車伕,周圍沒有護衛人員,不惹人注意。
車伕身穿青衫,頭戴一頂草帽,雖看不清面容,卻也不惹人注意,人們的目光轉過來時,往往從他身上一掠而過。
馬車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圖案與精巧的裝飾,就是簡單不過的一輛馬車,平緩的駛出了方府,從旁邊的側門出去的。
一群神宗衛正在方府門前巡邏,對於這輛車彷彿沒看到,理也不量,任由它緩緩出來,悠然而去。
待駛出方府百遠之外,馬車裡才傳出一聲嬌喚:“可算是出來了,李風,趕快點兒!”
青衫車伕扶一下帽子,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龐,卻是李慕禪,他笑道:“不急不急,你先別出來,莫露出馬腳。”
“又沒人認得我!”雪妃道。
李慕禪搖頭道:“這可不見得,別人不認得你,那幫刺客還能不認得?!……懷雪,你真不知道那幫刺客是哪裡的人?”
“都說了多少遍啦,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雪妃嬌嗔。
李慕禪道:“這幫傢伙委實可怕,你瞧那幫神宗衛,竟毫無還手之力,應該不是國內的高手。”
“那是哪裡的?”雪妃問。
李慕禪搖搖頭嘆道:“可能是西趙的,也可能是東楚的,也可能是大汗的,說不準。”
雪妃問:“還有一個大衍呢,怎麼不可能是大衍的?”
李慕禪道:“大衍武學差了一些,很少會有這般高手,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東楚的,有那麼一點兒影子。”
“管他是哪的呢,反正已經被你殺了!”雪妃不在乎的道。
李慕禪嘆道:“萬一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他們再出現,怕是沒人救你了,總要找到他們的老窩才成。”
“你怎麼不在我身邊,你要到哪裡去?!”雪妃哼道。
李慕禪笑了起來:“你非要回宮裡,不肯跟我一塊兒走,我難不成還要跟你去宮裡?……我可不想當太監!”
雪妃道:“你說得輕巧,我哪能走?!我一走,方家怎麼辦!”
李慕禪揮馬鞭甩出一個響,哈哈一笑:“既如此,咱們就算一段兒露水緣份吧,以後各過各的,就當作不認得好了。”
……
“你真是個絕情的傢伙!”雪妃的聲音傳出來,帶著憤憤的意味。
李慕禪笑了笑:“難不成我要做太監去陪著你?”
“那也好呀。”雪妃道。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你這女人,還真是貪心!……好啦,坐穩了,我要趕快一些出城!”
雪妃道:“李風,你真不願一直陪著我?”
李慕禪揮著鞭子,馬車疾馳起來,這麼早,大街上人煙稀少,李慕禪這般放馬疾馳沒碰上一個人。
他趕車疾行,馬車顛簸,他卻如坐在溪邊垂釣。
“李風,你還沒回答呢,到底願不願意一直陪著我?”雪妃嗔道,清脆的聲音與馬蹄聲響成一片。
李慕禪權當作沒聽到,只是揮著鞭子甩出一串串脆響,就像後世的喇叭一般,提醒別人小心馬車。
“李風!”雪妃的聲音又響起,透著嗔怒。
李慕禪哈哈一笑:“好啦,你何苦自討沒趣,還是坐穩當了,莫要磕著碰著,破了相可不妙!”
“好,算你厲害!”雪妃怒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李慕禪默默趕車,搖頭不已,這個雪妃,還真是一頭野性不馴的烈馬。
兩人的關係極奇妙,感情熱烈,纏綿之極,偏偏說話又極狠毒,非要刺中對方的心口才成。
他當初曾說,讓她跟自己一塊兒走,離開這裡,權當作雪妃已經死了,逍遙于山林,她卻不肯,捨不得榮華富貴,捨不得方家。
李慕禪大是惱怒,也不再多說,有些玩世不恭起來,抱著遊戲之心態,說話隨便,毫不顧忌。
很快出了城門,馬車沿著一條小徑往山裡走,堪空寺名氣甚大,但人並不多,地形不佳,需要進山,路徑甚遠,而且是在山頂。
更要命的是,這座山不是一座小山,是一座高山,一般人的腳力上不去,唯有一些武林高手才有機會。
如此一來,堪空寺的香火自然不會太旺,但堪空寺的名聲極大,因為雪峰大師之名,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雪峰大師早就圓寂,但名師出高徒,他這些弟子們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城裡的很多富翁都與堪空寺關係甚好,有什麼難事要去問一問,或者求個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