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安在她對面坐下來。
江舟道:“郭明剛才大概已經跟你詳細的談過了,對於金泰公司能拿到豐南的工程單,你有什麼想說的?聽說阮遠輝是你繼父的兒子?”
柯瑞安道:“我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樣,是我拜託郭明私下把豐南一些工程交給金泰來做,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不關郭明的事情,他也只是在不損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賣給我一個面子而已。”
江挑眉:“而已?公司的工程是可以讓他當面子來賣的嗎?你說不損害公司的利益,可現在的情況是公司的名譽利益都受到了損害,關不關他的事情,公司自會調查,誰都沒辦法替他洗清責任。”
“江總,我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生這樣的事情。”
“阮遠輝盜賣工程材料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我知道的比江總還要晚。”
“瑞安,這件事不是你一句不知情就能算的。”
“我知道,我可以接受公司的任何調查,讓郭明私下給金泰工程單確實是我做錯了,對於這個,我可以接受任何處分,但是,關於盜賣工程材料的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我絕對不知情。”
江舟笑了,帶著幾分慣見的輕蔑,道:“我們調查過你的財產狀況,用你的人格似乎不能解釋清楚。”
柯瑞安愣了愣,道:“什麼意思?”她有什麼財產狀況?江舟竟然讓人調查這些,太侮辱人了!
江舟道:“登記在你名下的那輛君威市價在23萬左右,你名下還有一套位於香江小區的房子,三年前登記在你的名下,以當時那個小區樓盤的價格來算,那套房子的價值大概在16o到18o萬之間,是一次性付款的,而你每年的薪水加福利大概是在十萬左右,你沒有任何的銀行貸款,以你的收入根本沒有能力購買香江小區的那套房子,更何況還是一次性結款,還有,我們還查過你的銀行賬戶,在上個月,你在建行的戶頭裡多了兩百萬的存款,對於這些,你沒有要解釋的嗎?”
江舟的每個字都沉重的敲打著她的腦袋,一下一下的讓她眩暈,她不知道江舟在說些什麼,那輛車是白靖南送的,至於房子和那些錢,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柯瑞安嚥了咽口水,道:“那房子是我租的,每個月的租金25oo,我合同簽了三年,有房東可以給我作證,至於建行卡上的錢,我很久都沒有動過那個卡,如果真的無緣無故多了兩百萬的話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相信江總你一定能替我查出來的。”
“車子,房子,還有卡里的錢,瑞安,如果你不能對你的這些經濟來源做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恐怕我們很難相信你沒有參與阮遠輝的犯罪活動。”
“我已經解釋了,為什麼房子會在我名下,為什麼卡里會多出那麼多錢,我也不清楚,你希望我怎麼說,說我那些錢都是參與盜賣工程材料,分贓得來的?”
“你應該知道你這樣的態度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不清楚?難道還有人錢多到沒處花,偷偷的給你買房子?躺在家裡,就有人給你往銀行卡里幾百萬的打款?這樣的說辭三歲小孩都不會信。”江舟冷冷一笑:“現在不是你忙著說不知道就可以了事的你懂嗎?你必須說清楚那些錢是怎麼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有權控告你們!”
柯瑞安霍地從沙上站起來:“江舟,你夠了!”她真的很想忍住,上來的時候,郭明給她打了預防針,自己也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可是面對著此刻江舟盛氣凌人的樣子還是出了她承受的範圍。
“江舟,你沒有權力像犯人一樣的審問我,如果公司真的要我對我的經濟狀況給出一個交代,我到時會解釋清楚,但我有權利拒絕你這樣私下的審問。”
江舟也站起來:“你錯了,我有這個權力,現在我就是以公司負責人的身份和你談話,再問你一遍,你的那些錢是哪裡來的?”
柯瑞安冷笑,拔高聲音:“你不是有本事嗎,怎麼會查不出那些錢是什麼人給我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問,我傍大款,被人包養,車,房子,錢,都是金主給的!要不要我順便告訴你包養我的人是誰?”
等她說完,兩個人有片刻的安靜,白靖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江舟看了眼白靖南,對柯瑞安道:“瑞安,我知道我們認識多年,我這樣質問你會讓你不舒服,但是就像我一直說的那樣,公是公,私是私,希望你配合一下,說實話,我們也不願意鬧得滿城風雨,所以才暫時沒有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