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的位置,在她面前,他幾乎沒有情緒。
她越來越覺得她對他的世界一無所知,隔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她進一步,他就不著痕跡的退一步,保持著他所認定的安全距離,這些她都感覺得到,卻無從下手。
就像今天早上,她鄭重其事的想跟他談談,他卻只是微笑的在她額頭吻了下,道:“別想太多,中午一起吃飯!”
沒有一個男人讓她有這麼深的無力感!她知道是自己太過在乎了!
白靖南沒有送她去酒店,而是回到自己的住處。
趙詠琳癱在座位上,仰著頭,雙眼緊閉,面容疲倦,眼角有著可疑的水滴。
白靖南停了車,道:“先在我這裡過一夜。”
她點頭,跟他一起下車。
白靖南開門進去,扶她在沙上,道:“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泡杯茶。”
趙詠琳此時只想躺下去睡一覺,她用力的甩甩頭,想讓視線不再那麼模糊,卻讓眩暈感加重,她扶著沙站起來,摸索著開啟房間的門,倒到床上。
白靖南端著茶水出來,客廳裡已不見她的身影,臥室的門敞開著,她倒在床上,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他無聲的嘆口氣,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不知道她為什麼事這麼累!從認識她開始,她似乎就一直是這麼要強。不斷強迫自己做到最優秀,害怕自己頭上的光環會消失,她需要生活在別人的掌聲中!
本想讓她到客房去睡,可看她睡得那麼熟,白靖南最後只是幫她脫了外套,鞋子,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去客房。
張月送柯瑞安到樓下,柯瑞安解了安全帶,道:“今晚就是為了這件事?”
張月看著小區裡的花花草草,久到柯瑞安想下車的時候,她才開口道:“安安,你或許還在恨媽媽當初輕易把你拋下,可是你得承認,如果當初你跟在我的身邊必然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出息,你可能永遠住不起這樣高檔的小區,甚至我都沒有能力供你上完大學。”
“所以,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根本不想見你!”
“安安,就算我這個母親再不盡責,我也曾經撫養了你十三年,看在這個份上,今晚遠傑爸爸說的事,你就幫幫忙……你別以為媽媽過得很好,他那邊還有兩個子女,他前妻又還沒死,那兩個孩子一直認為是我拆散了他們家,把我當仇人看,雖然這幾年他賺了點錢,可我是一分都拿不到手,他兒子天天算計著家裡的錢,他女兒結了婚了都還跟她老公賴在阮家不走,就怕家裡的錢被我拿了一分一毫。遠傑還小,我能靠誰,要是分家的話,遠傑肯定得吃虧……”
張月說著,眼眶都開始泛紅。
柯瑞安道:“既然你當初覺得那是一個好歸宿,現在就沒有資格埋怨。”
“我知道,所以就算有再多的委屈我也從來不敢跟外人吭一聲,可你是我的女兒啊,安安,遠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弟弟,就算是為了遠傑,你幫幫我。”
柯瑞安想起阮遠傑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和拉著她的手叫姐姐的樣子,確實有點心軟,看樣子,阮遠傑恐怕也是在那兩個哥哥姐姐的欺壓下長大的,怪不得那一副怯弱樣。
柯瑞安最後鬆了口,道:“我會留意,幫不幫得上忙我也不確定。”
可是有她這句話,張月就已足夠向自己的丈夫交差了,道:“謝謝你,安安。”
臨下車,張月又遲疑的問道:“安安,你是不是真的和那個白靖南在交往?”
她道:“交往?你太看得起我了!”
顧念宜和閔正翰的番外(一)
辦公室裡顧念宜捧著剛從醫院食堂打上來的一盒晚飯,還沒拆筷子,一小護士進來叫道:“顧醫生,有個病人,外傷,需要縫合。”
顧念宜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道:“於醫生呢?”
小護士道:“於醫生下班了啊!”
顧念宜想起來,今晚自己頂於的班。
早上一臺手術站了*個小時,直到現在還是滴水未進,說實話她也很想回家洗個澡,一覺睡到天亮!
顧念宜放了筷子,道:“把他帶到治療室。”
一個年輕的男人,傷得不重,都是些皮外傷,看那傷口,應該是和人鬥毆造成的,這世上總有精力旺盛的人熱衷於用武力解決事情。所以有時候她很不願意把醫院的資源和自己所學的專業知識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
男人最大的傷口在額頭,臨近線的地方被人給開了道,還挺深的,大概需要縫個七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