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了口。
但,他到底是個聰明人,心念電轉,便立即飛快地答上了話:“姑娘,可是……”
他“可是”以下之言尚未出口,紅衣少女已忽然地輕聲一笑,截口道:“可是應該沒有這麼巧,一前一後疾奔了七八十里,竟然始終同著一條路,是不是?”
白衣書生點頭道:“姑娘,這是事實。”
紅衣少女瑤鼻微皺,發出一聲輕“哼”,道:“幸虧有這麼個事實,要不然,你說這種沒有道理的話,我早就請你吃我的馬鞭子啦!”語聲微頓,忽地嫣然一笑,又道:“你實在應該感謝這‘事實’才對。”
這紅衣少女好刁蠻,好嬌憨!
她時嗔時喜,忽怒忽笑,直逗得白衣書生的兩道眉鋒蹙了又放,放了又蹙,大感頭痛非常。
白衣書生對這位天真刁蠻的紅衣少女,似乎有點無可奈何,不由啞然苦笑地輕聲一嘆:“姑娘,如此說來,倒是區區的不對,錯怪了姑娘了。”
紅衣少女嬌笑地道:“本來就是你不對嘛!”語聲微頓,突又嫣然一笑,美目凝注,吐語如珠的嬌聲問道:“喂!你貴姓大名呵?要往哪裡去呀?”
白衣書生眉鋒剛皺,紅衣少女忽又嬌嗔地道:“喂!你這個人,好好的,為什麼老愛皺眉頭,為的啥?”
白衣書生俊臉不由微微一紅,赧然地道:“區區姓文,草字仁杰。”
紅衣少女嬌靨如春花般地含笑道:“哦!原來是文相公,我姓方名叫玲玲。”
說時,在馬上朝文仁杰敬了一禮。
文仁杰在馬上連忙拱手還禮,道:“不敢當,方姑娘請勿多禮。”
方玲玲嬌聲一笑,接著又道:“文相公,你要往哪裡去,還沒有告訴我呢?”
文仁杰猶豫地道:“這個……”
方玲玲笑道:“是不便說麼?”
文仁杰一遲疑,道:“往東方。”
方玲玲嬌笑道:“文相公,你這話好籠統呀,東方,由這裡向東都是‘東方’,可大著呢,難道你就沒有一定的……”
語聲倏地頓止,卻把一雙清澈明亮的美目,凝視著文仁杰的俊臉。
文仁杰被她凝視得俊臉不禁一熱,有點赧然訕訕地道:“姑娘,區區此行實在並無一定的地方,也許前往江南一遊。”
方玲玲陡然顯得極其高興地,發出一聲銀玲般的咯咯嬌笑,道:“那太好了,太巧了,我也正要往江南去的,恰好同路,如此,我們可以一起同行了。”
她滿懷高興,也是一廂情願,可是,文仁杰心底卻在暗暗直皺眉頭。
因為,他有他自己的事情,他實在不想這個陌不相識的少女同行。
自然,他心底雖然不願和方玲玲同行,卻是不便直言明白拒絕,因此,他暗皺眉頭,沉吟不語,在思忖著如何婉拒之詞。
方玲玲雖然天真嬌憨無邪,但卻是個惠質蘭心,聰明絕頂的姑娘。
她一見文仁杰沉吟不語的神情,芳心裡立即明白了文仁杰的心意,黛眉陡地一挑,嬌靨含嗔地道“你可是不願意和我同行?”
這話,問得太以率直,文仁杰如何能答得來?如果,點頭直答“是的”,豈不令她太以難堪!羞煞!
但是,她既然這麼問了,文仁杰自是不能再沉吟忖思不答,他心念電轉,急智陡生,連忙含笑道:“姑娘,男女有別,同行實在有點不大方便。”
“哦!”方玲玲輕“哦”了一聲,眨了眨美目,忽地咯咯一聲嬌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只是沿路同行,投店住宿的時候,一人住一個房間,這樣不是什麼不方便也沒有了嗎?”
這樣,在男女禮俗上,雖是仍嫌有點勉強,但,並無逾越,確實不能說她這話沒有道理。
何況,武林兒女,又大都不拘俗禮,只要不暗室欺心,實在大可不必講究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小節。
但是,文仁杰仍然搖了頭,道:“姑娘,區區還有不方便的原因。”
方玲玲美目深注,間道:“什麼原因?”
文仁杰道:“區區此行途中實是另有要事要辦。”
方玲玲道:“什麼事情?很重要嗎?”
文仁杰正容點頭道:“是的,很重要,不過……”
方玲玲含笑介面道:“又不方便說,是不是?”
文仁杰頷首道:“尚望姑娘原諒。”
方玲玲美眸微微一轉道:“這樣好了,路上你辦你的事,我不管,也不問,你要我在哪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