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他不好意思,拿不下臉來?
是因為東方兆榮是十三四歲大的孩子,不值得他惱怒計較,是因為根本是他理屈,還是……
總之,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他自己心裡的問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東方兆榮眨了眨大眼睛,道:“當然能,但是,你想和我談點什麼呢?”
青衣人詭笑地說道:“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東方兆榮微一點頭,說道:“我今天剛剛到此地。”
青衣人道:“過去來過此地麼?”
東方兆榮道:“來過一次。”
青衣人道:“小兄弟,你的府上是?……”
東方兆榮信口隨便地答道:“江南。”
青衣人輕聲一笑道:“那真巧極了,我也是江南人,我們是同鄉呢!”
東方兆榮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地暗罵道:“活見你的大頭鬼,誰和你是同鄉了……”
他心裡在暗罵,口裡也在笑說道:“這倒是真巧得很呢!你貴姓呀?”
青衣人道:“我姓田,名季平,是珊珊姑娘的哥哥。”
東方兆榮故作恍然地道:“哦!原來是珊珊姑娘的哥哥,我倒失敬了。”
話鋒微頓,大眼睛骨碌碌地掃視了全樓的眾酒客一眼,話題忽地一變,接說道:“田大哥,大家都在等著聆聽珊珊姑娘的妙曲呢!我們別隻顧閒談了,你還是先招呼珊珊姑娘清歌一曲吧!”
這番話,只聽得全樓酒客莫不頻頻頷首,暗贊東方兆榮不但聰明刁鑽可愛,而且深識大體,令人生佩。
田季平聞言,明白東方兆榮不願和他多談下去,他心念一轉,立時頷首一笑,道:“小兄弟說的也是,我們回頭再談,待會兒由我作東,請小兄弟和你那兩位朋友一齊賞光。”
東方兆榮笑了笑,未答應,也未拒絕,轉身走回賀雲卿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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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內又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絲竹聲,田季平這時退入了帷幔後面。
片刻之後,帷幔掀處,滿樓酒客立時全都覺得眼前一亮,那清麗若仙的珊珊姑娘,已悄生生地玉立在帷幔之前。
瓜子臉兒,黛眉,美目,瑤鼻,櫻唇,膚如凝脂,身穿一襲雪白羅衣,比那九天玄女、瑤池仙子,尤要美勝三分。
東方兆榮一見,不禁脫口讚道:“這珊珊姑娘生得真美!”
話聲出口,忽然警覺有點什麼不對,連忙轉向賀雲卿嘻嘻一笑,道:“可惜,就是太柔弱了些,未免有點兒美中不足,對麼?賀哥哥。”
奇怪!這話,他為什麼要對賀雲卿說,而不對十三郎說?
賀雲卿含笑地白了東方兆榮一眼,低聲道:“小鬼頭,你懂得什麼,女人柔弱些有什麼不好,這樣才是男人心目中的真正的女人呢!”
說時目光似有意若無意地,瞥視了十三郎一眼,接道:“十大哥,你說是麼?”
十三郎笑了笑,沒有開口,既未表示“是”,也沒有表示“不是”,說話間,珊珊姑娘已經啟朱唇,珠喉宛轉地唱出了李後主的一闋“蝶戀花”:
遙夜悠閒信步,乍過清明,早覺傷春暮,數點雨聲風約住。
朦朧澹月雲來去,桃李依依春暗度,誰在鞦韆笑裡低低語?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歌罷,帷幔掀處,悄影有若驚鴻一瞥,入了帷幔。
倏地,滿樓酒客恍如迷夢霍醒般地,爆發出了一片采聲、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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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後面擺上了一桌酒席,主人是田季平和珊珊姑娘兄妹,被邀的客人則是十三郎和東方兆榮、賀雲卿三人。
經過一番敘禮,一番客套,一番通名敬酒之後,田季平忽然哈哈一笑道:“十兄大名,兄弟早已如雷貫耳,想不到今天竟然得能拜識,併為兄弟座上佳賓,實感榮幸之至!”
他嘴裡說來似是十分輕鬆高興,其實心底卻是暗暗驚凜非常!
十三郎淡淡地道:“田兄所謂‘如雷貫耳’者,大概是那個什麼‘冷麵絕情’之名吧!”
田季平笑了笑,話題一改,說道:“有個問題,兄弟甚感不解,不知十兄可予賜告不?”
十三郎道:“田兄有何問題?”
田季平略一沉思,道:“請問十兄為何殺那傅天勳和宋昭正二人?”
十三郎神色愕然一怔,道:“這是誰說的?”
田季平道:“十兄不必問是誰說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