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點頭道:“若非當年點頭承諾,我兄弟今天又怎會……”
語聲倏然一頓,苦笑了笑,搖搖頭住口不言。
這表情很明顯,他今日屈居人下,奉人為主,實是為當年承諾所約,心中雖甚不願,但卻莫可奈何!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剎那,又問道:“當年那人他姓甚名誰?”
柴明微一猶豫,道:“姓卓名重山。”
十三郎道:“能說說他的年紀容貌長像麼?”
柴明道:“白面無鬚,氣宇軒昂,儀表頗為俊逸不俗,是個年約四十五六的中年人。”
十三郎道:“這是他當年的年紀容貌,還是現在的樣子?”
柴明道:“是當年的容貌。”
十三郎眨眨眼睛,想像地道:“照此說來,時隔十五載,如今已經年屆花甲,該是個兩鬢斑白,顎下灰髯垂胸的老者了。”
柴明點頭道:“他現下的像貌,正如劍主所料不差。”
十三郎再次沉思了剎那,又問道:“你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麼?”
柴明搖頭道:“不知道。”
十三郎道:“你最近沒有見過他?”
柴明道:“沒有。”
十三郎星目倏然凝注地道:“這麼說,你並不常見到他了。”
柴明道:“三年來,總共見過五次左右。”
十三郎道:“每次見面時都是在什麼地方?”
柴明道:“兩次在‘圈子’裡,三次在另外地方。”
十三郎眨眨眼睛道:“這五次都是在什麼場合情形下見面的?”
柴明說道:“中間有四次是在議事或者傳令交待任務的場合時見面的,另有一次是在外面偶爾相遇。”
十三郎道:“他平常很忙麼?”
柴明道:“無論是議事或者傳令交待任務,每次他都是急匆匆的樣子,話一交待明白就走,看情形他似乎確實很忙!”
十三郎道:“他在‘圈子’裡是什麼身份?”
柴明道:“金令一號。”
十三郎道:“如此,他與你是同等身份了!”
柴明搖頭道:“不,‘金令使者’雖是同等身份,但是‘金令一號’則另有其超然不同的地位和權威!”
十三郎道:“是怎樣超然不同法?”
柴明眉鋒一蹙,猶疑著欲言又止。
十三郎見狀便淡然一笑,道:“此事雖然不見得是‘圈子’中的什麼重要機密,但是你如認為有所疑難不便言說的話,那就算了。”
好厲害,這分明是欲進故退之詞。
柴明雙眉微挑,道:“不錯,這確實算不得是什麼重要機密,也沒有什麼不便說的。”語聲微頓,接說道:“他兼司發令,權力至高至大,在‘圈子’裡除主上以外,全都得聽他的排程令諭支配!”
十三郎說道:“這等說來,他那位‘胸襟抱負兩皆令人敬佩’的朋友,似乎倒成了個名義上的‘主上’,很少問事的了?”
此料該當不會有錯,事實也必然如此無疑,但是,柴明他卻搖搖頭道:“那倒不盡然。”
十三郎星目凝注地道:“可是事情的決定權皆在於他的那位朋友‘主上’,他只是聽承指示令諭,代表傳令,處理一切事務的麼?”
柴明點頭道:“實情也正是這樣,主上雖然極少公開露面問事,但遇重大事故時必親自處理!”
十三郎道:“我請問那位主上的姓名?能賜告麼?”
柴明道:“說來劍主也許不信,三年相隨,對主上的姓名出身來歷迄無所知,且連其真面目也未得一見。”
十三郎道:“他很神秘麼?”
柴明道:“他每次公開現身露面處理事務時,臉上都戴著一副特製的人皮面具,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語音低沉沙啞而冷峻,令人有著神秘莫測的凜然之感!”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稍頃,腦中突生疑念地問道:“他每次公開現身露面之時,卓重山也都會在場的麼?”
柴明道:“每次都在……”語聲一頓,倏忽恍然悟及十三郎此間之用意,雙目不由頓閃驚異之色地凝望著十三郎問道:“劍主難道懷疑他可能就是那……”
十三郎道:“我只是偶爾略生所疑而已。”語鋒一頓又起,問道:“那卓重山的所學功力如何,你見過沒有?”
“沒有。”柴明搖了搖頭,道:“不過,他雖然深藏不露,但卻瞞不過老朽的一雙眼睛,以老朽觀察,其一身所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