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道:“文老鬼家居秦淮河北岸,與‘溫柔鄉’只是一河之隔,抬眼可見。”語聲微頓即起,問道:“柳嬌嬌她怎麼說的?”
羅天宏道:“那還用說,自然是一句‘不知道’推了個乾乾淨淨。”
白帝微一沉吟道:“柳嬌嬌有沒有問他,為何找她打聽文家的事?”
羅天宏道:“問了,那小子沒有解釋,只回說柳嬌嬌自己心裡應該明白。”
白帝道:“隨後他就走了?”
羅天宏道:“既然不得要領,自然只好走了,不過臨走時卻留下了話,要柳嬌嬌多想想,當他再來‘溫柔鄉’時,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白帝想了想道:“那姓文的有多大年紀?”
羅天宏道:“大約二十一二歲。”
白帝道:“按年紀似乎差不多,可是……”語聲一頓,接道:“這是不可能的。”
羅天宏道:“為什麼不可能?”
白帝道:“文老鬼雖有一子,但當時就死了。”
羅天宏道:“是上座親眼所見,還是聽說的?”
白帝道:“當時我距離不遠,親眼目睹那小鬼被人用內家重手法震死的。”
羅天宏眨眨眼睛道:“上座知道那確是文老鬼的獨子麼?”
白帝道:“那似乎不容置疑,也不可能有假。”
羅天宏道:“萬一不是呢?”
白帝搖頭道:“那絕不可能。”
羅天宏忽然輕聲一笑,道:“天下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對不對?”
白帝雙眼陡地一睜,道:“好小子,你竟敢和我耍嘴皮子,在這兒等著我了,看來你是越來越行,比我還強了!”
羅天宏道:“下座怎敢,承蒙上座的教誨,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會強過您的,下座只不過是……”
白帝抬手一擺,截口道:“好了好了,別拍馬了,你的馬屁話我聽多了。”語鋒一頓又起,道:“我問你,當時你既然懷疑那小子是文老鬼的後人,為何還讓他離開‘溫柔鄉’,不截住他?”
羅天宏道:“當時下座之所以讓他離開,是為了整個‘溫柔鄉’和柳嬌嬌,那小子一離開之後,下座立即便派人跟了出去。”
白帝道:“這麼說,那小子已經被你截下來了?”
“沒有!”羅天宏搖頭道:“沒想到那小子的身手頗為不俗,下座派出去的人,竟然吃了癟。”
白帝道:“你派誰跟下去的?”
羅天宏道:“雙衛。”
白帝心中微微一驚,道:“雙衛功力不差,那小子能令雙衛吃癟,豈止是身手不弱,一身所學該算得上是極其高明瞭!”語聲一頓即起,問道:“知道那小子的武功是什麼路數麼?”
羅天宏搖頭道:“據雙衛說,那小於出手招式奇快詭異無比,他二人聯手與那小子總共只鬥了六招就負了傷,根本沒有能看出那小子施展的是哪一路的武功。”
白帝雙目倏然一睜,道:“雙衛聯手與那小子只鬥了六招?”
羅天宏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白帝接著凝目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個少女麼?那少女是個什麼樣的人,武功也很高麼?”
羅天宏道:“那就不知道了,下座並未見著那個少女,據雙衛說,那少女模樣兒長得很美,她雖然在旁沒有出手,看樣子武功身手可能也很不弱。”
白帝沉思了半晌,語音顯得有點凝重地說道:“照你這麼一說,那小子如果真是文老鬼的後人,我們的強敵就又多了一個,處處得更要小心了!”語鋒微頓了頓,接道:“這件事和金令一號的事情,可以立刻先行飛稟大帝,聽候大帝的諭令指示行動,至於十三郎的問題,不妨等到天亮以後,看俞師爺回不回來再說好了。”
羅天宏起身點頭說道:“下座遵諭。”
說著伸手一按樓柱上的暗鈕,朝白帝躬了躬身,騰身拔起,穿出樓頂的方洞,一閃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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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俞帳房俞兆平人馬的背影下了邙山,十三郎心裡略一沉吟,立即騰身撲向了後山。
後山,更顯得鬼氣森森。
片刻之後,十三郎身形如電般,射落在一座高大的石牌坊前。
悽迷的月光下,他抬頭望了望牌坊上橫刻著“幽冥府”三個大字,略一猶豫,隨即邁步直朝牌坊內走了進去。
前行三丈,路旁豎立著一塊警告的石碑,上書:行人止步,前面有“拘魂、索命”二鬼,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