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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發作,所以迪凡才會在她表示她想趁菜尚未上桌之前去趟洗手間,無異議的點了點頭。不過她在起身時捕捉到他向舍基看了一眼;那無疑是在告訴舍基跟蹤她,但保持一段距離。

丹雅一走出餐廳的門,拉嘉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那樣好嗎?迪凡,讓她一個人去?”

迪凡面無表情。“舍基會看著她。”

“光是‘看’恐怕還不夠,最好是用個鏈子鎖住她。”瓦西里懶洋洋的說。

“跳船隻需一眨眼的功夫。”拉嘉覺得他有必要明說出來。

“放心,她不會游泳。”

“誰告訴你的?”

拉嘉的話點醒了迪凡。他低咒一聲,快步走出餐廳。拉嘉和瓦西里相視一眼,也連忙起身跟在他的後面。

走出餐廳,他們一眼看見舍基正在點雪茄。

“她人呢?”迪凡問舍基。

舍基朝陰暗的廊道的另一端點了點下巴。他們望了過去,看見一扇門開啟,丹雅走了出來,她的裙襬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腿。

迪凡還來不及鬆口氣,卻見她筆直奔向船欄,然後縱身躍過。只一瞬,她的身體已隱沒在巨大的回輪下。

舍基、拉嘉、瓦西里,但覺眼前一花,心中暗叫一聲不妙,但他們的阻止已經遲了一步。待他們衝至欄邊,他們一個個只能屏息、祈禱,眼睛搜視著河面。看到迪凡在回輪的後方出現後,他們幾乎癱瘓在甲板。

“我們大概不能逕赴紐奧爾良在那兒等迪凡吧?”瓦西里道。

舍基緩緩搖了一下頭。

拉嘉輕笑。

瓦西里呻吟。

不一會兒之後,又是三條人影自渡輪躍入密西西比河。

***

丹雅掙扎著爬出水面。

幸運似乎跟著她。回過頭的一瞥告訴她那艘船已駛過河彎,如她所料。而烏雲的遮去星空,更是對她有利。如果她的運氣好得恰巧舍基沒看到她跳船,那自然很好,假使被他看到,他也不太可能會立即跳船以便“救”。較有可能的是奔回餐廳告訴迪凡。而等他們趕回欄邊,脫下外套和靴子,她早已經“淹死”了。

至少他們會那麼認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依然做了額外的措施。這是她從上一次逃脫未果所學得的教訓。

她側耳傾聽。好半天她只聽見自己的喘息聲,河水的嗚咽聲,而後,毫無預兆的,她聽見一聲男人的喊叫聲。

會不會是她不相信自己會逃成,而產生的幻覺?畢竟那有可能只是風聲。不過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丹雅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催促她快跑,她的理智告訴她若是他們真的追來,奔跑只會暴露自己。

她一面快步的走,一面豎直了耳朵。會嗎?她推敲著。他們有可能會只為了抓她去賣,而不辭辛勞的如此窮追不捨嗎?絕不可能。他們大可以另外再找一個,那省時,也省事得多,不是嗎?但如果她真的是一位流落民間的公主呢?那他們——不!她不能讓自己開始相信有那個可能。何況,就算他們所說的故事是真的,光是要她嫁給那個瓦西里,她就更應該逃。

丹雅不確定她在茂密的林間走了多久,但不一會兒她已開始後悔。她應該至少等到吃過晚餐再跳船,現在她最快也要等到天亮才能找東西吃。除非她能在那之前碰上住家。

腹中的飢餓,提醒了她靴子內的小刀,還有水。她停了下來,脫了靴子,倒出裡面的水。穿回靴子後,她把原先藏在腳底下的小刀移至腿側。

她很仔細的聆聽周遭的聲音。如果她早先聽到的聲音真的是男人的叫聲,也真的是他們之中某一人所發出,那隻可能是從對岸傳過來。因為他們一定以為她朝那一邊遊,他們決不會料到她會是在路易斯安娜這一邊。

當然她的這個預防措施有可能是多餘,而且有可能徒然增加回家的困難度。畢竟她身無分文,無錢付渡河費。不過她可以用遊的遊過河,也可以拿她身上這件華麗的背心作為議價的籌碼。當然她得先把它洗乾淨,還有她一身的泥濘。

丹雅暗暗估量了一下,她相信她起碼已經走了一、兩哩路,回到河畔幾分鐘應該沒有關係。洗好衣服後,她得找個地方睡一會兒。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她身心俱疲。而她絕對負擔不起頭昏昏腦沌沌的後果。她必須保持頭腦的清晰。

她找到一個絕佳的地點。它的一邊有棵倒下的樹,另一邊則是一棵樹葉倒垂的樹,在它們的掩蔽下,無論是從上游或是從下游都看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