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看著我的雙手。有些血色不足的、蒼白而修長的手,隱隱露出青色的血管痕跡。而血管中,不知流淌著怎樣的怪異血液。
說不定我的血是藍色的呢。朝著操場走去,我心裡想著,抬起頭來。
操場上奔跑著的少年,追逐著紅棕色的球體,將其擲入金屬製的圈中——多麼無趣。當中那個少年人運球長驅直入,左手一勾就是一記大勾手,將球穩穩地送入籃筐中。少年衝著女生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明朗的笑容,俊美的容貌就像吸引女生注意的磁石一般,勾引來了無數妹子的尖叫。
“青哥威武!”
“青哥霸氣!”
妹子們心情激動兩眼冒桃心。
等等,這貨似乎有些眼熟,我突然有些發愣,一種詭異的感覺從我心頭掠過,就像一隻多足昆蟲爬行的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
想要靠近,再想了想,我又一次退回了原處。算了,她們不會接受我的存在,我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我嘆了口氣,突然注意到楚青的目光向我這裡掃過,似乎在看著我。
一定是錯覺。楚青這樣的人,怎麼會看我?
極度自卑下,我低下頭,依舊看向自己的雙手,眸中,帶有著些許淡淡的憂鬱。
其實有的時候,走在執行軌跡的人生會被這樣那樣的意外狠狠拍出既定軌跡之外,只是當事人未曾察覺罷了。
自從那一次意外,我使用了自己那個倒黴催的能力之後,倒黴的事兒,一樁接著一樁。
☆、我所擁有的,依然是悲劇
我看著自己的手,閉上眼睛,空氣中隱隱可以感受到一種奇異力量的流動。如同水波一般,在空間中流淌,環繞在我周身。只要我略微一動心思,即可讓我離開目前所處的位置,通往未知的空間。
你沒猜錯,我的力量有關於空間移動。
我叫它瞬移。
聽起來很厲害不是嗎。但是,很不幸,我的瞬移相當與眾不同,同時又極其有我個人風格。簡單的敘述只是兩個字——悲劇。
我的瞬移,隨機方向,隨機距離。並且不受重力牽引的限制。
也就是說,我可以被瞬間移動到外太空,再也回不來了。想到這裡,我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簡直是太變態了這個技能!堪稱搞死自己的絕技。
我記得那一天,我的書包裡面被馮燦倒上了整整一盒冰沙,然後被她大肆嘲諷了一陣。在老師的有意偏袒、同學們的視而不見之下,我氣憤地奪門而出。我的父母都在國外經商,每個月給我一筆不菲的生活費,還留給我一套大房子。但是這直接導致了我目前有苦說不出,不知道找誰傾訴的苦惱。
我快步地在樓道中奔跑,呼吸間有著掙扎的影子,混亂的心緒攪成一團,各種各樣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迴盪。我有些難受地皺了眉,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扶著樓道的牆壁,周身環繞著晦澀難言的能量波動,振動環繞,凌亂的讓人理不清頭緒。
“好難受…好難受…”我從喉間擠出這點不成聲的低啞痛叫,想要離開,想要逃走。這樣的生活不是我要的,我要離開,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想要逃走,不管怎麼樣,只要離開這裡就好,立刻!
這是那時我心中掙扎的唯一念頭。
然後凌亂的能量波動驟然一停,世界在我眼前破碎,凌亂地碎裂成無數的、如同紙片一樣的碎片,痛苦中我驚恐地想著,究竟是這個世界崩壞了,還是我碎裂成了渣渣?
十公里外的某處。
黑色風衣的男人雙手隱沒在口袋之中,手指所觸,冰冷而堅硬的金屬物體。有些略微狹長的黑色眸子中帶有未曾消散的血腥味道,冷峻的面容彷彿無法被什麼所撼動一般卻有著常人所不能比擬的俊朗。男人抬手,戴上風衣兜帽。兜帽藏匿了他的大部分表情,唯一能看見的只有唇角那揚起的一抹嘲弄的笑弧。
撣撣風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確認了自己身後沒有尾巴跟著,男人走進了小巷中設施看上去不錯的,咳咳,是男廁所。
正常男性進入WC都幹什麼,無非打飛機和放水二選一。要是不正常男性或許會搞基也說不定,傳說中的五棵松地鐵站公共廁所…等等,扯遠了。這位黑色風衣的看似正常的男性,自然只有一個選擇,放水。
放水的步驟,一般人都很清楚。問題就是,當你做好一系列前期準備工作,正要放水又將放未放之際。“啪”的一聲爆響,一個人影,一個纖細的、瘦小的女性人影出現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