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家族帶過去的修行者足有數百人,回到C國時已經不用去刻意數了,一個巴掌都能數得出來,除去穆藎九和躺在棺中的赫流尊,也唯剩下三人安然無恙活著回來。
“他就真的只能一直在沉睡嗎,你和家主之間算是最先相識的人,九小姐,難道連你也沒有一點辦法嗎?”立在玉棺外,看著靜靜沉睡過去的男子,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赫流尊已經死了,可是,這個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掉?死,是絕對不可能吧,對赫流尊而言。
可當這個人躺在這裡時,赫天哲才知道,赫流尊並不是他們所認為的那麼有能耐,無所不能,他或許也是有弱點的,他不是神啊。
“我不知道,或許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讓他陷入了沉睡,也許有一天他還會醒過來的——”再等個千萬年嗎?穆藎九突然心一悸,有什麼害怕而不想失去的東西在她的體內流逝著。
想要抓住卻又突然從她的手指縫溜走,當看到這個男人再度陷入沉睡的那一秒,穆藎九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著她的心臟,有些東西,總是在分離的那一刻表現得格外明顯。
“也許?”赫天哲挑眉,他們損失了數名的修行者,卻只換來了赫流尊的一具沉睡的“屍體”,這樣的結果很讓人傷心壓抑,縱然試過很多種方法了,還是不能喚醒他。
“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真的只有讓他自己沉睡下去,而我們別無他法了?”
這種結果真的讓人很無力又惱火,找不到根源,就不能對症下藥,只能袖手旁觀。
“我已經盡力。”穆藎九低著眼眉,細細地看著躺在棺中的絕世男子,玉棺還在發光,這說明了,他極有可能是——
穆藎九搖搖頭,覺得這種可能不太大,若是這樣子,自己也許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個人也許知道這件事,”隔了很久,赫天哲轉身過來看著穆藎九說,眼神有懷疑。
穆藎九愣怔,他這話的意思是?
“安陵隱。”見穆藎九疑惑,赫天哲慢慢地吐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因為那天在別莊說的話讓赫天哲有些在意,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甚至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和他有關。
對於赫天哲的懷疑,穆藎九也覺得有理,但是,以安陵隱的修為,真的能夠將赫流尊弄成這樣?想到這,再底低首看著棺中人,安詳的沉睡,周身散著一股聖潔的光芒。
“沒錯,九小姐何不去問個清楚,”赫天哲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穆藎九的身上,不管如何,赫流尊不能就這麼“死”了,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都要“復活”他。
穆藎九抿了抿蒼白的唇,瞳仁微微縮起,“安陵隱這個人我原是不打算接觸,看來,得好好做些工作了。無論怎麼樣,我不會看著他就這麼沉睡下去。”
“我會從旁——”赫天哲望著少女平靜無波的側臉,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
素手輕擺了擺,語調仍是淺淡,“不用,安陵隱這個人我雖不想見,但也沒有落到讓你來從旁協助的地步,不過,你們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的靠近這個人,他的修為到底有多強,連我也沒有探出個究竟。”還受了他的幻術影響,這可真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現像。
赫天哲靜靜打量了她半響,點了點頭,“我們會盡所能的去尋找方法,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家主曾交待過了,你的事便是他的事——”
穆藎九並沒有聽他說完,轉過身,“所羅門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的,你們要小心棺材不要被偷走。”他們沒有殺了赫流尊,反而是讓他躺在棺中,聽赫天哲所言,他們是想要用所羅門咒語來封鎖赫流尊,難道這真的和安陵隱有關?
赫天哲自然知道不能讓對方趁機而入,回到了紅旗家族後,他就增派了人手守著周圍。
“你四姐那邊想必也需要九小姐,這邊交給我們就可以了。”赫天哲抬了抬手,馬上有一名黑衣西裝男人從門邊走進來,衝穆藎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穆藎九也沒敢多耽擱,跟著西裝男人離開了紅旗家族。
在經過一處庭院時,看到一名男子正站在石子路邊,對著一池魚塘發愣。
穆藎九駐步,視線跟著望了過去,那人似有什麼感應般,慢慢地跟著轉過身來,兩人的視線相撞,卻已是往事成灰,彼此的眼裡都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昔日的風流少將,如今卻滿身靜逸的站在風中,臉色有著傷者的蒼白,似乎那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傷,直到今日仍舊有殘留的痛,紅旗家族也是一個殘酷的家族啊,她在心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