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鼻息間腥鹹的味道,穆藎九慢慢地鬆開了手中染得血紅的短刀,真真切切的來說,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殺人的茲味。
和她用鬼焰燒死人不同,那些人可以一瞬間消失在自己面前,沒有什麼感觸可言,而這具在抽搐的屍體就不一樣。
“九小姐,您還好吧。”好不容易從震驚中過神來,韋司發現穆藎九有些異樣,擔憂地問。
穆藎九稍微收神,忍著股噁心感,蹲下,將如粘膠般豔血慢條斯理的擦拭在現場唯一死屍衣上。
神淡如湖,立在偌大的基地面前,迎著微風,幽幽地開口,“有些東西我不會,並不代表不能學,就像殺人,你們說,是不是。”
站在身後的人,從呆滯中回神,聽到她淡淡的話語,不由自由的挺直了身體,因剛剛那幕,人人喉頭乾澀得難受。
眾人在沉默中低首,九小姐這是在怪他們之前對她的小瞧和不服。
周修將淩江會交到她手上,他們本就沒拿她當回事,這一次的事,只怕是九小姐給他們一個服氣的下馬威,不得不說,九小姐的沉淡的氣場確實是讓人心驚膽戰。有膽從百支槍口下直接挾持對方首領的這種事,換作是他們都會猶豫,而穆藎九卻能立即做出了這樣直接的方式,真乃膽色過人!
看似弱不經風的少女,實則是個狠角色,面上永遠只停留著淡淡的微笑,令誰也瞧不懂看不透,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對你幹出點什麼,這種人,最令人防不勝防。
“九小姐。”韋司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來之前,自己是有多麼的不服這個小女生。
“你們看到的那些,儘可忘了吧。”穆藎九側首,對著那黑洞洞大開的基地大門,稍微眯了下眼眸。
眾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縱然有千百個疑問,撓得他們心頭癢癢,九小姐的話中意思,他們不能不尊從。
穆藎九背對著他們稍微點了下頭,“將能搬運離開的軍火帶走,不能帶的,點把火,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我們也該離開了,這個時候爺爺該醒了吧。”說著話時,穆藎九已經轉身向著停機方向走去。
也幸得他們這一次開過來的私人飛機不是窄小的直升機,和普通的載客機相差無幾,只是效能比較強大而已。
方維信一言不發的跟在穆藎九身側,韋司則留在原地指揮著搬運軍火,免費拿的東西,他們怎麼能放過。
將知情的人一舉殲滅,不留半點痕跡,場中只餘下亞里諾夫的屍體,縱然是他的家人找到了現場,也無法想像得到是剛被亞里諾夫黑吃黑的淩江會,穆藎九讓韋司在現場留下了可凝點,讓亞里諾夫的家人順著那份加密檔案疑點走,造成了是對方反咬一口的假象。
周修就是一個奇蹟中的奇蹟,那天醫生就要宣佈惡迅了,可就這時,躺在病床上熟睡的老人精神抖擻的醒來,可把臨疹的醫生護士嚇壞了。
周修當時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直罵這些醫生是庸醫,他明明好好的,進來給他填什麼死亡單,這不是咒他死嗎?
穆藎九在老人煩躁的等待中馬不停蹄的抵達醫院,老人這才稍停下來。
穆藎九拿著在樓下匆匆買來的蘋果走進病房,將兩名被為難的護士揮退出去,含笑迎上週修的欣喜!
“爺爺,你又不聽話了。”穆藎九無奈地坐在床邊,拿了個蘋果削了起來。
周修急急靠坐起來,跟著孫女面前抱怨,“小九,爺爺已經好了,今天就回家吧,住在醫院裡,爺爺可不安心。”
穆藎九知道有些人老了,就特別不喜歡常居醫院,而周修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出院了還能繼續活蹦亂跳。
“我已經讓韋司去辦理出院手續了,過會,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穆藎九將手中削好皮的蘋果送到周修面前,一面說。
周修一愣,便又是一喜:“還是小九最懂爺爺的心思。”慢慢的周修臉色沉了下來,“小九,那天爺爺的話,也別當真了。”
穆藎九拿蘋果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爺爺的意思是要出爾反爾?”
周修一聽,立即吹鬍子瞪眼,“什麼出爾反爾,爺爺這不是還硬朗著嗎?那種危險的東西,我想了想,你還是不要碰了。”
“碰了能撤手嗎?”穆藎九削蘋果的手慢慢動了起來,冷不零仃的暴出一句。
周修手一抖,蘋果差點掉下來,“什麼?”
頂著醫生滿眼的責怪,韋司辦理了出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