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起來:“別的事我不知道,至少在這件事上,你的一切行動,都照人家的安排計劃在進行。”
我張大了口,還沒有出聲,老狐狸就伸了一隻手指,直指著我:“從巴圖忽然又出現在你面前起,好好想一想經過!”
我知道他想暗示什麼,他是想說,我在巴圖的安排下,在水銀的計劃下,加入了這次間諜戰,他這樣說,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我也必須辯駁一下:“不能那麼說,要是你的說法成立那麼任何人的一切行動,都是他人安排的結果 因為人群體生活,無法脫離任何人的影響而單獨生活。”
老狐狸的神情和聲音,聽來都有一種相當深遠的悲哀:“本來就是,拿那位聲名顯赫的元帥來說,你以為他是自己要利用飛機逃亡嗎”從他被捧上了第二把交椅開始,一切的精心安排也已在進行,一步一步,使得他(或者說逼得他)結果非走上漏夜駕機逃亡不可 這種結果,安排者早已知道,只不過被安排者矇在鼓裡,以為是命運之神在捉弄,以為自己努力掙扎,會開創自己理想的意境 每一個人都這樣想,而這種想法……”
老狐狸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像是想尋找一個恰當的比喻。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個老資格的特工人員,可能由於他的經歷,看透了世情,所以才會有那麼深刻的一番話說出來。
老狐狸呆了一呆,又伸手在臉上重重撫摸了一下,才道:“就像扯線的木頭人,忽然異想天開,想離開扯線人,而有獨立生命一樣。”
他講完了這句話之後,好一會不出聲,我也不說什麼,雖然列車仍然在轟隆轟隆地前進,可是車廂之中,卻有極度的靜寂感。
我過了好一會,才道:“那……太哲學化了,說點實際點的。”
老狐狸苦笑:“好,最實際的是,你進入我國國境,全是水銀這東西的安排。”
我不但同意,而且憤然:“很可以說,我是中了他的奸計。”
老狐狸苦笑:“水銀的一切行動,也接受安排,他自己以為一切全在秘密中進行,但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
我勉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組織中有叛徒?”
老狐狸提高了聲音:“任何組織內都有叛徒!我們組織裡,也有他的人。”
我不想接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