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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做我一日妻子,暗招毒手

魏夫人欣喜若狂,看著手中的藥引,雙手合十的唸了幾聲阿彌陀佛。

紅玉笑道:“夫人,我們世子妃有個要求,治好令公子,便要娶呂寶兒為妻。”

魏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的欣喜黯淡了下來,沉吟了半晌,無奈的說道:“勤兒的病癒發嚴重,已經給他挑選了一位妻子沖喜,昨夜裡已經過門。”頓了頓,看著臉色微變的紅玉,嘆道:“若是早上一兩日,倒也方可。”

紅玉唇色發白,那日見寶兒哭的傷心,令人聞之都心碎。昨夜裡三少爺成親,她該如何過?“為何沒有下請柬?”倘若宴請了世子妃,事情到來得及補救。

莫不是……搪塞?

魏夫人窺出紅玉的心思,也不惱:“這事兒也不是光彩之事,勤兒不是頭婚,便也不好鋪張。”

紅玉將藥引給了魏夫人,請了個恩典,見一見寶兒。

紅玉將魏府找了個遍,都不曾找到寶兒的身影,還是在門房處打探到,寶兒被宮陌鑰帶走了。

而魏夫人匆匆將藥引送到魏紹勤的院落裡,推開門進去。魏紹勤睡在床鋪上,面頰泛紅。察覺到不對勁兒,魏夫人手背帖上他的額頭,薄怒的看著依舊一身喜服,侷促不安候在一旁的陳氏:“你是怎麼伺候勤兒的?昨夜裡好好的,今兒個便又燒了起來?”

陳氏面色驚惶,淚光閃閃,委屈的咬緊唇瓣,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昨夜裡她方一進門,掀開紅蓋頭的是他身邊貼身伺候的奴才。他病的嚴重,可精神極好的坐在床邊,不過伸手的事兒,他竟是讓個奴才替代。交杯酒,他便以病體纏身取消,可半夜裡他卻坐在榻上獨飲,以至於病發。

憋了滿肚子的委屈、屈辱,無人傾訴,好不容易捱一夜,便遭遇到婆婆的訓斥,不禁紅了眼眶。

早起時,她也聽到閒言碎語,關於一個丫鬟和他的事兒……

“母親,是我昨夜貪杯了。”魏紹勤說話緩慢,已經開始不磕巴了。

魏夫人想到要緊事,便也沒有責備陳氏,將藥引遞給魏紹勤說道:“這一大清早,燕王世子妃便遣人將這藥引送來,如此你的病也能痊癒,當真是雙喜臨門。”

魏紹勤看著魏夫人手中的藥,臉色霎時煞白,嘴裡似吃了膽汁一般的苦,目光淒冷,譏誚的笑出了聲:當真是造化弄人!

魏夫人見他如此,浮現了擔憂之色,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勸慰道:“你若喜歡得緊,便將她納為妾室。恰好,燕王世子妃將藥送來,讓你娶了她。”

魏紹勤擺放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揪著錦褥,面色悽惶:“既然我無法娶她,便將藥送回去罷。”

妾?她那樣美好的人,那麼的倔強而又驕傲,單純而又聰慧,豈會委身為妾?即使她願意,他也不能如此折辱了她!

一旁的陳氏,聽著二人的對話,手指緊緊的絞擰,面色在大紅的喜服映襯下,愈發慘白。她才過門一日,她的相公便要納妾,她如何在圈子裡抬起臉?

幾人各懷心思,一時間,屋子裡寂靜如死。

這時,紅玉面色匆忙的進來,掃了一圈屋子,看著魏夫人說道:“世子妃說,既然寶兒不能如願,已經離了魏府,便讓她斷得乾淨。勞煩魏夫人將賣身契給奴婢帶回去,從此與魏國侯府再無瓜葛。”

魏紹勤猛然抬頭看著紅玉,在辨認她話中的真假。

“三少爺,不好了,門房婆子來了口信,寶兒被宮大夫帶走了。”小一人未至聲先到,莽撞的進了屋子,看見裡頭的人,方才如夢初醒,驚慌的跪在地上。

魏夫人淡掃了陳氏一眼,眼底有著不滿,太過小家子氣。“勤兒,將她的賣身契給紅玉。”

魏紹勤如木頭人一般,動也不動。

“勤兒……”

魏紹勤驀地看向魏夫人,幽黯漆黑的眸子裡,佈滿了血絲。額間因隱忍,青筋根根鼓起。突然,悲涼的大笑幾聲,清瘦的面龐上兩條溼痕,神色悲痛。

“她早已是自由身,哪有什麼賣身契?”魏紹勤將自己置身事外,冷眼看盡人生百態,早已薄涼入骨。如今,卻是真切的哭了,為那錯過的情,傷碎的心。

將人全部趕出屋子,誰也不見。

而被宮陌鑰抱著上了馬車的呂寶兒,被熱烘烘的爐子,烤的渾身回暖,卻因為凍得太過,一下子溫度驟高,面板髮癢。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烏蓬車頂,驀地睜圓,隨即,緩緩的垂目,淚水至空洞沒有焦距的眸子裡落下,緊緊的抓著宮陌鑰的手,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