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一般,一時無比寂靜。
然而片刻之後,上方突然傳來了一陣“篤篤”的聲音,像是鐵棍在有節奏地敲擊地面一般。海鏡和風相悅一驚,同時停下腳步,向上看去,頂上卻只有青灰色的壁頂。
“這是什麼聲音?難道這地道上面,還有密道?”海鏡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風相悅正想說什麼,忽聽“撲撲”聲接連響起,四周的燭火在一瞬熄滅,讓二人陷入了黑暗中。
剎那間,海鏡驀地感到身旁刮過一陣微風,似是有什麼東西從旁掠過,耳畔繼而傳來“啪”的一聲。他急忙取出火摺子點燃,幽暗的火光中,一旁牆面上竟有一個血手印。
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已被嚇退。但風相悅反倒更加精神,冷哼著道:“居然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們走!別管他!”
海鏡好笑地點點頭,二人似乎忘了方才的尷尬,低語著一同向深處走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功夫,二人穿過漆黑的地道,眼前現出一道石門。海鏡舉起火摺子,將那石門端詳一番,卻見那石門高約兩丈,表面十分平整,沒有雕刻任何事物。
“看這門並沒有鎖,我們將內力灌入,應該能夠推開。”風相悅說罷,抬手壓在石門上,用力推了推,石門卻是紋絲不動。
風相悅不禁擰起眉頭,海鏡將火摺子立在地上,也將手按在石門之上,置於風相悅手邊,“來,我們一起推。”
風相悅“嗯”了一聲,二人一同使力。須臾,只聽隆隆聲響起,石門漸漸裂開一道縫隙,一絲光芒自其中灑出,在黑暗中恍若一根金色的絲線。
二人見狀不由一喜,更加重了手中力道。隨著石門開啟,燭光霎時如水流般湧入昏暗的地道,將周圍染上淡淡的橙黃。
然而開啟的石室中,除了地面鋪了茅草之外,卻是空無一物。只有正對面立著另一扇石門,門上雕著一個凹陷的圓環狀標記,下方還寫著兩行潦草小字,因為距離太遠,看得不甚清晰。
海鏡和風相悅靠近石門,才看清那兩行字跡寫著:月華如水,水到渠成。
風相悅見這石門比起方才那扇小了許多,便探手去推,卻感覺比方才的大門更為沉重,不覺疑惑,“打不開,這扇門恐怕有什麼機關。”
“月華如水……”海鏡手指輕輕拂過門上字跡,目光落在那凹陷的圓環上,“難道這機關要用水才能開啟?”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我們連一滴水都沒有,怎麼開啟它。”風相悅有些洩氣地嘆了一下。
海鏡沉思片刻,忽的眼神一亮,“我們並非沒有水!那個東西不也是水麼!”
風相悅正驚奇,便見海鏡回身向自己探出手,“屠靈的解藥還沒有用完吧?”
“你打算用這個……?”風相悅將那解藥從懷中取出,遞給海鏡。海鏡接過白色瓷瓶,拔出木塞,將其中液體倒入凹下的圓環中。
褐色液體流入凹環後,便逐漸往下滲入,須臾凹環中便空空如也。風相悅見石門久久沒有動靜,不由懷疑地道:“這個真的有用?……”
不料“用”字方一落下,石門便發出咔噠一聲,機關似乎已被開啟。海鏡翹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將其一把推開,走進了石室。
然而看見門內景象的一刻,海鏡和風相悅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只因那地上放著一個老舊的蒲團,而蒲團上竟端坐著一具枯骨!
那具枯骨穿著僧衣、通肩披著緋色袈裟,正對石門,空蕩蕩的眼洞像是可以吸入人的靈魂一般,直直盯著大門,令人背脊一陣發寒。
而兩側牆上各掛著一盞油燈,昏暗的火光映得室內光影交錯,陰氣沉沉,更讓那具枯骨平添了幾分詭異。
海鏡緩緩上前,腳下踏著層層茅草,發出沙沙聲響。他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來到枯骨前,掀開白骨衣角,不覺臉色一變。這枯骨腳踝處連有一根鎖鏈,鎖鏈垂在地面,蜿蜒至左邊牆面,嵌於牆內,牢固無比。
而鐵鏈的另一端則與骨頭結為一體,甚至將僧衣與袈裟都牽連其上,似乎是有人擔心此人逃走,以內力打入其腿中。想必他死前,定是痛苦萬分。
手指輕輕勾起袈裟上的翡翠環,海鏡微微蹙眉,“這袈裟和翡翠袈裟扣都異常精緻,恐怕在這裡圓寂的是一位高僧……但他是誰?又是誰將他囚禁在這裡?”
他頓了頓,又撫著下顎沉吟道:“說起來,上次在海瀾莊,那些正派人士圍攻我時,玄默大師始終沒有出手,方才我們在寺中鬧得這麼大,他也沒有正面來阻止我們……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