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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渡風見到他,眼神頓時沉了沉,本就沉悶的面龐一時更加陰冷。他突然在珈蘭肩上一拍,“珈蘭,十分抱歉,這一戰請由我向谷主請纓。”
珈蘭知白渡風平時雖然言語甚少,實則對妙意極為寵愛,也不與他爭執,任由他代替自己向風相悅請求出戰。
風相悅本也對此人極為不滿,但以自己身份實在不便第一場就親自出戰,此時見白渡風神色認真,便微微頷首,應下了他的要求。
白渡風抿了抿唇,束了束腰間布帶,緊了緊腕上綁了幾圈的黑綢,飛身一躍,便如疾風般刮至臺上。
那虯髯大漢見來者勁裝結束,身姿挺拔,只是一張臉陰氣沉沉,只覺十分眼熟,想了片刻不禁擊掌大笑,“我還道是誰,原來是那天客棧裡護著那小妮子的男人,那日你瞪我的一眼,今天我可得加倍奉還與你!”
聽他出言挑釁,白渡風的回應卻只是緘默。那大漢嘖嘖搖首,目光往妙意身上一放,一對眼珠賊賊打轉,“可惜可惜,這麼可愛的姑娘配了個啞巴,豈不是太無趣了些。我說你啊,還是跟了哥哥更為划算,哥哥定讓你每天快活得欲仙欲死。”
妙意惱得臉色一紅,想要破口大罵,又顧忌幽冥谷臉面,只能一聲不吭連連頓足。臺下許多人聽了這話卻皆是鬨笑不已,一時間,白渡風的面色已如鍋底般烏黑,充滿煞氣。
那大漢聽有人附和自己,也不禁哈哈大笑,對白渡風道:“好了,現在我們還是用功夫來說說話吧,免得別人說我遇見個啞巴,只顧著嘴上佔別人便宜!”
話音方落,大漢便霍然將拳頭一緊,胳膊上肌肉一塊塊凸起,經脈也條條顯出。他將板斧一掄,一陣罡風便自刃上捲起,驟風般掃過檯面,震得白渡風衣角與髮絲獵獵飛揚。
臺下眾人登時來了興致,本以為騰蛇幫只是個不出名之派,卻不想這大漢內外兼修,一出手便是殺氣騰騰,攝人心魄。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緊盯場上,打算看看白渡風究竟身手如何。
只見大漢手臂一揚,只稍一瞬,那鋒利板斧便已遞至白渡風眼前,迎面劈下,削入面門。眾人未想到以這大漢的體格,竟能使出如此身法,俱是驚駭不已。
然而下一刻,白渡風被斬為兩段的面門竟如煙波般飄散,頃刻消失,眾人才知大漢砍到的僅是一道殘影。
那大漢亦是一怔,方回過神來,便覺右臂內側被輕輕一點,登時胳膊一陣酥軟,大斧“鏘”的劈入地面。
他微微側目,見白渡風毫無表情的面龐現於身後,右手食中兩指點在自己臂內,不由心下極怒,拽了板斧一把掄起,再度向白渡風劈去。
但他方一使力,便覺身體一陣異樣,力量已不如方才。原來白渡風行盜數年,所練功夫極為精細,兩隻手指宛若精鐵,內力強勁,能讓經脈一瞬酥麻,且短時無法恢復。
大漢眼珠轉了轉,左手也握住斧柄,兩手一掄,便向白渡風斬去。眼看前方殘影未散,大漢左手突地一放,以手肘向後一擊。
只聽一聲悶哼,白渡風竟直直撞上對方肘部,繼而捂著胸膛退開數尺,腳步再不似方才那般穩健。
大漢不禁呵呵笑起來,“我就知你接下來要攻我左臂,因而賣了個破綻讓你上鉤,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白渡風只擰了擰眉,腳步一縱,身形立即化作一陣狂風,須臾便掠至大漢身前。那大漢思維不及反應,面容一僵,本能地揮下手中大斧,卻聽“叮”的一聲,白渡風竟以右手食指中指點上斧面,一時間斧頭竟停止攻擊,震得大漢右臂微微顫抖。
大漢未能料到白渡風指力如此強悍,額上登時汗水漣漣,怒喝一聲,揮了左臂便向白渡風打去。但他的拳頭貼上白渡風衣襟,竟無一絲實感,下一瞬,白渡風的身影竟再度驀然消散。
此時,大漢無法再預料白渡風會從何處攻來,只得四面轉身檢視。偌大武場上,只見白渡風的殘影道道飛掠,彷彿臺上站了數十人一般,令人始終無法捉摸其真身位於何處。大漢不覺心下咯噔一驚,細細汗水凝為汗珠,滴滴答答滑下。
正擔憂時,一道厲風忽自耳畔刮過,大漢眼神一凜,正欲揮舞板斧,白渡風已不知從何處閃現身前,雙手豎了食中二指,如驟雨般向自己周身穴位點來。
大漢一時凝神,塊塊肌肉瞬間暴起,將內外力皆集中於防禦。霎時,只見白渡風揮臂如閃電,噼噼啪啪打上大漢身軀,那大漢卻如泰山般魏然不動,甚至未傷分毫,只一張臉筋脈凸起,目眥盡裂,宛如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