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悅床前屏風後。
他正離開去掩門,風相悅便解著一層層衣袍,向水盆走去。卻不料因為醉意,腳下一歪,“譁”一聲摔入水中。
海鏡一驚,急忙回來將風相悅扶起,“彆著急,我來幫你。”
見風相悅褻衣已溼透,海鏡將其三兩下退了,神色卻不由一愣。
風相悅的身體結實得恰到好處,勻稱緊緻,線條優美,肌膚在昏暗的燭光下泛出點點光澤,雖不似女子般白皙,卻不乏盈潤,周身都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息。
海鏡深吸一口氣,扭開頭穩住心神,一回首卻見一滴水珠順著風相悅髮梢滴下,滑過泛紅的胸膛、結實的小腹,最後順著人魚線滑落……
海鏡手一頓,霎時感覺一團火從體內升起,燒得整個身體越來越熱。他忍不住轉頭看向風相悅,見對方正毫無防備地倚在自己肩頭,半睜的眼中迷離朦朧,睫毛時而抖動一下,都會擦過自己脖頸。
面對這樣的畫面,海鏡再也按捺不住,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擒住他手腕,回身將他壓在柔軟被褥上。風相悅起初還有幾分羞赧,漸漸也沉醉其中,遺忘了一切。
盆內熱水漸漸冷卻,一盞殘燭忽明忽暗。狹小的房內被聲聲喘息與被褥摩挲之聲盈滿,糾纏的十指,契合的身體,在漫漫長夜中勾勒出一副旖旎畫面。
☆、第089章 惡人重出海瀾莊
幽深的黑暗中,一條石階呈螺旋狀蜿蜒而下,兩旁壁上燃著數盞殘燈,燭火瑟瑟抖動,讓本就壓抑的空間更添了幾分陰沉。
而這連綿的階梯上,忽然現出一道人影。那人身著一襲暗紫色羅裙,長髮僅用一根銀釵隨意挽上,憔悴的面上隱隱透出幾分恐懼,正是劉氏沿階而下。
她在交錯的火光中穿梭著,每一步都彷彿墜了千斤一般沉重。陣陣腳步聲迴盪在空曠走道內,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人心頭般的震撼。
那天夜晚,海瀾莊裡發生的一切她早已全部知道,但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海鏡竟然又一次逃脫了。
想到海鏡,她就不由想起曾經自己在小院中日日夜夜的等待。連綿的籬牆,清淡的月光,織成了一個個難以入眠的夜晚。那個時候,她是多麼期望海映星留在自己屋中,哪怕只有一夜。
想著想著,劉氏美麗的面龐漸漸扭曲,手指緊緊擰住衣襬,眼中透出憤恨的光,“都是因為海鏡,是他奪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海鏡……只要你還活著,就會對淵兒造成威脅……我不能、絕不能讓你再活下去!”
隨著階梯走到盡頭,一處空地出現眼前。空地正前方,立著一道鏽跡斑斑的黃銅鐵門,上面掛著一把精鐵大鎖。劉氏從袖中取出一把精緻銀匙,深吸一口氣,握住那把鎖,手指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旦開啟這道門,就絕無回頭路……天下人得而誅之的惡鬼將會再度回到江湖……
劉氏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地閉了閉眼,將鑰匙插入鎖孔,微微一旋。
只聽“咔嗒”一聲,鐵鎖霍然開啟,黃銅大門緩緩開啟,發出悠長聲響。與此同時,另一個幽幽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還沒到早飯時間吧,這大半夜的,是誰大駕光臨啊?”
劉氏捂著心口,鼓起勇氣走進去,就見一條骯髒的走道右側,排列著三個牢籠,其上鐵欄緊密,皆有碗口粗細。
而第一個牢籠中,一個男人正挑眉望她。他斜倚在一方簡陋臥榻上,右手把玩著兩枚鐵核桃,左唇角和右邊鼻翼均掛著一枚小小銀環,耳垂上的銀環也在燭光下閃爍不定,上挑的細眼中含滿邪惡而輕挑的笑意。
見到劉氏,他面上笑容更濃,“喲,原來是海家老夫人,你不在家好好守寡,來這裡幹嘛?”
聞言,劉氏緊緊咬住嘴唇,一陣酸澀泛上心頭,緊捏著拳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柔軟動聽的女聲也響了起來,“花逢君,這你就不懂了,守寡有什麼意思?某些情況下,寡婦可比閨中少女更加誘人。”
說話的是第二間牢中的女子。雖是在牢內,她的妝容卻沒有一絲怠慢,面容分外嫵媚。此時,她正身姿娉婷地倚在鐵欄邊,揚手看著自己的指甲,又垂首用小刀修了修,胸前的衣服拉得很低,豐滿的胸部幾乎要滿溢位來。
“你的意思是,她是找我們尋歡的?這還真是花某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奇事!”花逢君轉著鐵核桃的手指一停,陰陽怪氣道。
“是麼?真想不到你的人生如此乏味。”那美豔女子瞥他一眼,撩了撩頭髮面向劉氏,笑得宛如一汪春水,“話說回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