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月姝煙修長的腿猛然踢上海鏡交疊在前的雙臂,海鏡身影被震得向後滑出幾尺,地面竟被他的足底劃出兩道長痕。
海鏡咬了咬牙,只聽手臂被壓得咯咯作響,便將內力灌注防禦。卻不防月姝煙身子一翻,竟以雙手撐地,雙腳剪了海鏡手臂,欲將其折斷。
這一招兔起鶻落,尤為迅速,海鏡思維根本不及反應,只憑著臨危時磨練的應變力,在她踢腿之時本能地反擒了她腳踝,向外甩出。月姝煙一驚,身子已如紙鳶騰空,向臺外而去。
月姝煙只覺耳畔風聲呼嘯,忙一甩手腕,令黑綢猝然飛出,如靈蛇舞空,頃刻纏上臺邊斷崖之上一根粗樹,將她倏地拉回。
只稍一瞬,她已自空中掠回,從天而下,揚了右腿狠狠砸向海鏡面門。由於她並未落地,因而並不算落出臺外,眾人也未多慮,只是津津有味看著這場交鋒。這片刻間,二人已是形式幾度逆轉,波瀾橫生,跌宕引人。
海鏡見月姝煙再度攻來,忙側身躲避,不料月姝煙身子一擰,竟在空中一旋,以左腳猛然踢來,撞上海鏡脖頸。
海鏡被打得連退幾步,吃痛咬牙,頭腦也被震得有些暈眩。月姝煙趁機墜地,騰身一躍,雙足在海鏡胸膛一蹬,強大力道竟令他的身體向後飛出,如離弦之箭般,直撞向臺邊山石。
柳馨駭得攥緊柳翎衣襟,張大的嘴久久未能合攏。幽冥谷一眾也是一身冷汗,睜大眼瞧著檯面,心急如灼。風相悅表面雖無波瀾,袖中手指卻已緊握成拳,咯咯輕響。
下一瞬,足底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卻灌入耳膜。眾人正忙著掩耳,便見海鏡在臺上滑出幾尺,堪堪停住身子,而他的袖中竟探出兩條白色綢緞,另一端正綁於月姝煙腕上。
只聽“嗖”的一聲,那兩條白綢自月姝煙手上脫離,簌簌縮回海鏡袖中。海鏡不由捂著心口長嘆道:“還好讓遊眉教了教我如何以內力操縱綢帶,否則剛才就危險了。”
月姝煙面露驚詫,須臾又翹起嘴角,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為了對付我,用了與我同樣的招式,真是有意思!”
“我也只是依葫蘆畫瓢罷了,真正功力可不及月宮主一半。”海鏡揉了揉手腕,笑吟吟道。
“嚯?這可不一定,究竟孰優孰劣,我們就來比一比吧!”月姝煙的笑容已充滿興味,雙臂一展,猶如飛燕翱翔,直撲海鏡而來。
海鏡眼光一凜,雙手方抬起,月姝煙已落至眼前。她兩臂一揮,攻擊便如驟雨般落下,直往海鏡周身要害而去。海鏡也凝聚所有注意力,一一接下月姝煙攻擊。
二人速度極快,眾人見到殘影的一刻,下一招已然出手。臺上雖不聞兵刃交接之音,卻是勁風陣陣,招式如雷,光影幻化,肅殺之氣盈滿天地。看著這不分上下的肉搏戰,人群中不覺爆出聲聲驚歎,有人甚至搓手舔嘴,心神激盪,似乎也想上臺打上一場。
數十回合之後,月姝煙終於尋到海鏡破綻,一矮身形,自他肋下穿過,雙掌直拍對方背後。海鏡卻似是早已料到般的撤步,回手一擰,握了月姝煙手腕,將其甩出。
見自己直向臺邊山崖撞去,月姝煙一咬牙,雙膝一曲,以足底蹬上石面,反借力彈出,勢如驚虹貫空。海鏡見她來勢洶洶,忙交疊雙臂格擋,便覺一個重重力道壓上手臂,令他連退幾步。
月姝煙在他退步之時,凌空一翻,穩穩落地,繼而一記飛踢掃向海鏡下盤。海鏡措不及防,一擊倒地,仰首便見月姝煙右腿再度踢來,忙將手臂一揮,放出白綢,綁上臺邊樹幹,將自己“刷”的拉開。
月姝煙一腳落空,笑著瞥向海鏡,“哦?才學了沒幾日就能運用自如了?很不錯嘛。”
“月宮主,過獎,我不過班門弄斧、布鼓雷門罷了。”海鏡眨眨眼,調笑道。
“那麼,就讓我再教你一種用法吧。”月姝煙也笑著回答。隨著話音,黑綢如梭躥出,直撲海鏡腳踝,猝然一綁,將他向月姝煙拉去。
海鏡一駭,收回白綢,手腕一旋讓其飛向月姝煙,卻不料月姝煙一把拽住白綢,順勢一拉。
海鏡直飛至月姝煙跟前,堪堪站住腳步,垂著眼簾望向月姝煙,仍是滿面堆笑,“月宮主在這麼多人面前與我貼得這麼近,對你我的名聲可不好啊。”
“呵,到現在還不忘耍嘴皮子?”月姝煙輕輕一笑,提了膝蓋便向他小腹擊去。
然而此時,海鏡竟已先出一掌,貼至月姝煙腰際。月姝煙神色一斂,千鈞一髮之際向後撤開身體,飄揚的黑綢迎上海鏡手掌,竟被掌風撕得粉碎,如飛絮剪玉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