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鏡握住他的手,忍著痛道:“我才該問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讓你走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風相悅一蹙眉,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來帶你回家!”
海鏡一怔,各種情愫像是枝蔓一般延伸,交錯心中,久久不息。
風相悅見他不語,將他架在身上,攬了他的腰,語氣不容拒絕,“別再說讓我離開的話,要走我們一起走!”
海鏡不覺動容,唇角一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風相悅聽見笑聲,忍不住丟給他一記白眼。
“沒什麼,只是覺得谷主還真是可靠啊。”海鏡的聲音雖虛弱,戲謔之意倒分毫不減。
風相悅聽他此時還不忘調侃自己,心裡安穩些許,面上卻故作不悅,“少胡說八道,受傷了就安分些!”
說話間,練行川已率先帶了雪蓮閣眾人殺來。風相悅長劍一揮,帶著開山之勢般劃過,劍氣霎時從四面刮出,震得撲上之人紛紛跌倒。
練行川登時怒上心頭,雙手入袖,霍然抽出兩柄嵌著碧玉的銀環。只見他雙臂一旋,銀環頓如兩隻飛燕,自兩側剪來。
風相悅長劍一展,“當”的架住攻擊,卻見那銀環正微微震顫,不稍片刻,便讓長劍震得嗡嗡作響,幾欲斷裂。
心知這是由練行川內力催動,風相悅手腕一動,長劍一縮一伸,自環中央驟然刺出,直殺練行川前胸。
練行川見狀,揚起另一枚銀環,就要劈上風相悅劍刃。不料海鏡一記手刀飛來,斬上他手臂,直打得他手臂一抖,連退幾步,另一枚銀環也串入風相悅劍中,“鏘”的挑飛半空。
由於拉開距離,練行川並未受傷,只是氣得面紅耳赤。練子晴見父親敗下陣來,忍不住怒喝道:“竟然以二對一,你們真是夠卑鄙!”
海鏡偏了偏頭,笑道:“怎麼?只准你們以多對一,就不許我們稍稍聯手一下?”
練子嵐本對海鏡心存芥蒂,聞言頓時怒不可遏,一把攜了練子晴上前,“你們都不要動手!我們Xiong…Di來和他們過過招!看看他們還能使出什麼手段!”
海鏡眨眨眼,“練公子,我們沒有什麼手段,只是心靈相通,不知不覺間便合二為一了。”
風相悅聽得臉色一紅,“你在說什麼啊!誰和你合二為一!”
練子嵐和練子晴不理會他們的對話,銀環一舞便飛了過來,力道十足。風相悅難敵四柄銀環,便攬著海鏡騰身躍起,讓二人撲了個空。
見風相悅頃刻消失,練家Xiong…Di不覺一怔。趁著這空隙,風相悅足底在樹幹一點,借力撲下,劍鋒凌空一劃,霎時火星飛濺,四柄銀環當空一拋,砰砰乓乓落在地面。
練子嵐與練子晴雖未受傷,卻駭得目瞪口呆,僵立在地。這時,幻龍幫長老辛琦兩眼一瞪,青筋一條條爆了起來,“小娃子都給我退下,讓我來會會這兩個賊人!”
說罷,他將棍子一轉,欺身上前,長棍比起練家銀環快了幾倍,如暴雨臨盆,每一招又夾雜著各種變化。
風相悅架著海鏡,一時無法反擊,乾脆左退右閃,隱在一棵樹後,故意引得那鐵棍劈入樹中。
大樹“嚓”一聲破裂,鐵棍深嵌其中。辛琦咬了咬牙,想要拔出棍子,鐵棍竟是紋絲不動。
海鏡不禁笑起來,“辛長老,打架要留些餘地,您看現在玩過頭了吧。”
辛琦聽他如此不正經,咬得牙根咯咯作響,狠狠一拳砸在樹上。
風相悅不再理他,摟著海鏡的手微微一收,一抬劍指向眾人,“不要浪費時間了,一起上來!”
邢無雙一聽冷笑起來,“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大家就不要客氣了!一起將這兩個惡賊拿下!”
誰料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個聲音一同響起,“慢!”
這兩個話音分別從左右兩側傳來,眾人一聽立即張頭側目,就見左側呂飛賢穩步來到人群前方,而院門處斷鴻道長慢悠悠走了進來。
此前,因為雲彤之故,斷鴻道長早知呂飛賢願意幫助海鏡,便一直捋著鬍鬚,笑嘻嘻看他。
呂飛賢卻不知斷鴻道長與海鏡的關係,疾步上前,手臂在他面前一橫,“區區小賊不煩道長出手,就由我來解決他們。”
斷鴻道長拍著他肩頭,不斷向他遞眼色,“無妨無妨,你打你的,貧道只是來湊個熱鬧。”
呂飛賢見斷鴻道長擠眉弄眼,一時也分不清他意圖,便不再深究,率先出招,精鐵長棍直向風相悅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