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麼?”風相悅微微顰眉。
“墨兄雖曾與我交過手,但均是切磋指教,他的真正功夫連我都沒有見識過,也不知比起君臨越究竟如何。”海鏡說著,語中也有幾分擔憂。二人不再交談,將目光轉至墨茶青身上,只見他神情比平日更為嚴肅,一身藏青色道袍沉穩內斂,周身盈滿浩然之氣。
君臨越走上臺面,雙袖一拂,便向墨茶青一拱手,“久聞初靜觀大弟子墨茶青武藝過人,今日能與你一戰,君某實是三生有幸。”
墨茶青見君臨越衣袂飛揚,風姿高雅,笑容謙和,心中雖有些不屑,面上仍是恭謹穩重,“君盟主過譽了,今日能得盟主指教,才是茶青之幸。”
君臨越幽幽一笑,揚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墨Xiong…Di過謙了,今日一戰,無論勝敗,君某都要與你做個朋友。”
墨茶青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再不說客套話,將手扶在腰間劍鞘上。君臨越見狀,也舉了他那柄嵌著墨玉的長劍,將劍緩緩自深灰色皮鞘中抽出。
然而長劍僅出鞘一半,君臨越便停下了動作,只因墨茶青始終維持著扶劍之姿,就連眼皮也未動分毫。
君臨越的動作也就此頓住,雪亮劍刃映著他俊俏的面龐,閃爍著一抹銀光。一瞬間,二人竟如石雕般立於臺上,像是永遠不會做出任何舉動,又像是下一刻便會騰身而起,出手相擊。
氣氛剎那似冰霜般凍結,臺下眾人緊緊盯著二人,眼睛皆如銅鈴圓睜,生怕眨眼間便會錯過好戲。
一時間,呼嘯的風聲,悠遠的鳥鳴都如浮雲飄散,漸漸遠去,人人耳中都只聽得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竟都沉入了這場安靜卻又緊張的對峙,場面落針可聞。
君臨越凝注墨茶青的眼瞳微微一凜,胸中疑惑萬千。墨茶青身上沒有散發任何殺意,也沒有任何攻擊之意,反倒讓他極難捉摸。就彷彿他所面對的,是一灣海面,表面寧靜安詳,卻不知何時會掀起滾滾波瀾。
突然間,君臨越只覺面頰一涼,才發現自己額上已有汗水滑下。再看墨茶青,竟仍是氣定神閒,毫無動搖。
君臨越料想再僵持下去,也不知對方究竟有何手段,不如先出手試探,逼其動手,便“鏘”的將長劍全數拔出,猝然刺向墨茶青前胸。
劍招方至一半,便忽的在空中抖動成圈,劃出朵朵劍花,其速卻絲毫未減,令人無法分辨最後一擊將從何而出。場下不少人皆識得此招,明白君臨越將其使出,是為了試探墨茶青實力,紛紛定睛觀看。
然而下一刻,人群忽的爆出一聲驚呼,只因君臨越的長劍招式未完,便被墨茶青挾入指間。君臨越身為武林盟主,實力有目共睹,即便是簡單的招式,在他的速度與內力下皆亦不凡,此刻竟如此輕易被墨茶青所破,已超出所有人預計。
君臨越面上雖波瀾不驚,後背已是冷汗涔涔。他與人交手雖不說從無敗績,但也從未有人如此輕易夾住他的劍刃。
墨茶青指間一放,將君臨越劍身拋開,沉聲道:“君盟主,你既是真心想與我交手,就別做這樣的試探了,疑神疑鬼、舉棋不定可不符合盟主風格,不是麼?”
“墨Xiong…Di說得是,方才是我的不是,還望見諒。”君臨越笑著應道,語氣十分溫和,出手的長劍卻是凌厲迅速,同方才那招仿若出自兩人之手。
只稍一瞬,劍端已點至墨茶青眉心,再進一寸,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面對如此情形,墨茶青仍是不驚不忙,穩穩立於臺上,連手指也未動一根。君臨越咬了咬牙,劍端堪堪頓住,一挽劍花刺向墨茶青下腹。
“只決勝負,不決生死,看來君盟主還沒有忘記這規矩啊。”墨茶青淡淡說罷,衣袖一揮,君臨越的劍竟似被吸引一般,霍然向上撞去。
君臨越一驚,見墨茶青袖口一卷,要將長劍奪去,急忙握住長劍向身前一拉。誰料墨茶青手臂一揮,鬆了長劍,君臨越登時隨著自己力道後退幾步,踉蹌著差點摔於臺上。
此時,臺下人群見君臨越被墨茶青如此戲弄,已是驚詫不已。風相悅卻覺其中蹊蹺重重,“君臨越的劍幾番偏出攻擊方向,向墨茶青希望的方向撞去,這是怎麼回事?”
海鏡也茫然搖首,“我也不知道,在初靜觀時,我從未見他使出過這樣的招式,大概是在關鍵時刻才會用吧。”
凌沐笙本是雙手扶著後頸坐在石邊,此時也不覺站起,向武場望去,“那傢伙袖中會不會藏有磁石?”
“不可能,磁石不可能如此收放自如,他定是用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