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停止再向前去,也不再說話,過了片刻,佛德烈才苦笑著:“看來他不想理睬我們!”
我也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們是來幫助他的,他應該明白,我們真是來幫助他的!”
當我的話說完之後,我和佛德烈兩人,都不由自主,一起嘆息起來。
就在我們的嘆息聲中,在前面,礦坑的更深處,有一個聽來十分疲乏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是班納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得出來。
班納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一樣,聲音是斷續而急促的,他道:“別再向前來,看上帝的分上,你們別再向前來,由得我一個人在這裡!”
佛德烈忙道:“班納,你有甚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的,你別拒絕幫助,我是國防部的佛德烈少將!”
佛德烈的話才一出口,就聽得班納發出一下吼叫聲來,只聽得他叫道:“出去!”
那一下吼叫聲,引起了極其嚴重的後果,我們立時聽到了“轟”地一聲響,在我們的頂上,碎石塊像是雹一樣地向下落來,我忙道:“快伏下!”
我雙手抱著頭,滾向旁邊,雖然這樣,我的身上,仍被不少石塊擊中,幸而坑頂不是太高,石塊擊中了我的身子,儘管疼痛,也不至於令我受傷。
我滾到了石壁之下,仍然伏在地上,四周圍一片漆黑,我不知道佛德烈究竟怎麼樣了,而隆隆的聲音,仍然不斷傳來,一直繼續了四五分鐘,才停了下來,我忙:“佛德烈,你沒事麼?”
佛德烈的聲音,在我的身旁七八碼處傳來:“還好,不過我想,頭被石頭打破了!”
就在我們交談之際,我們聽得班納的聲音,自前面傳了過來,他發出十分怪異的笑聲:“現在好了,你們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忙跳了起來,向前奔了幾步,我也只能向前奔出幾步,因為就在我們的前面,大大小小小的石塊,自坑頂上落了下來,已將前面的通道完全堵住了!
佛德烈也已來到我的身邊,他也知道通道已經堵塞,他忙道:“我們快退出去,叫人掘開這裡!”
他的話才一出口,就聽得班納的聲音,自石塊的另一邊傳了過來:“你們一去叫人來,我就點火,我知道煤氣從甚麼地方漏出來,我可以引滿煤氣,然後點火(奇*書*網。整*理*提*供),使整個礦坑都發生爆炸!”
我和佛德烈都呆住了不出聲。
班納在繼續說著,他道:“如果你們願意和我談話,我想,我或者還可以和你們談幾分鐘……或者更久,那要看我究竟能支援多久了!”
我忙道:“你究竟遭到了甚麼麻煩?你說你只有支援幾分鐘,那是甚麼意思?”
班納的笑聲傳來,他的笑聲聽來極其苦澀,他道:“他們全進入了我的體內,我知道他們在想甚麼,他們要消滅我的思想,指揮我的行動,他們要我投降……”
他講到這裡,忽然急速地喘起氣來,又道:“我並沒有投降,而且,我也知道他們怕的是甚麼,他們怕高溫,八百度的高溫就可以消滅他們了,而普通的火焰,就可以達到這個溫度!”
我和佛德烈兩人,都明白班納那樣說是甚麼意思,同時,早許多年,在南京的那位高僧,為甚麼會想出引火自焚的辦法來。
班納這時的遭遇,自然和那位高僧一樣,雨花臺石中的千萬細絲,已進入他的身體,那些細絲是有思想的,而當細絲進入班納體內之後,班納知道他們在想些甚麼。
我自然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我只是想到了這一點,或者說,我感到了這一點,至於有關這一點的詳情如何,我心中實在是一片茫然。
我忙道:“班納,你別幹傻事,我們會救你的!”
班納又怪異地笑了起來:“救我?你為甚麼要救我,為甚麼?”
我沉著地道:“那塊石頭是我帶來的,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要盡我的一切可能來救你。”
在我的話之後,班納又沉默了半晌,才聽到了一下他的嘆息聲:“那怪不得你,是我自己不好,我經不起他們的誘惑,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是他們的誘惑,不過像所有上了當的人一樣,當我知道之後,已經遲了,實在太遲了!”
佛德烈問道:“班納,這一切如何開始的?”
在佛德烈的問題之後,又有半分鐘的沉默,然後才是班納帶著極度痛苦的聲音:“在那位先生走了之後,我拿著那塊石頭,仔細端詳著,就在那時候,我忽然像是聽得有人在對我說話,事實上,我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