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
“姨母,闌歆沒事了。”聽到這裡,紗帳裡的蕭闌歆不得不收斂些,仰首對外面道:“現在肚子不痛了,剛才可能是孩子太調皮,在踢我。”
“恩。”太妃娘娘輕應一聲,示意婢女送大夫出門,隨之拿藥,自己則站在床邊望著帳子裡,“你和霜兒,是為什麼事吵起來?”
她只知道絳霜突然跑來對她旁推側敲,試探她的意思,語裡滿是對蘇映雪掌管王府內務的不大滿意。說了會便忍氣吞聲走了,似乎是對胤軒遲遲不肯休妃的急躁。
而後不等她歇個午覺,便傳來蕭闌歆與絳霜吵嘴,絳霜將蕭闌歆推下亭子臺階的事。乍聽此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蕭闌歆肚子裡的孩子,她怕絳霜受了從此不能生孩子的刺激,一時衝動了。
而她也是老糊塗了,雖然胤軒從一開始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但她就是報著一種期盼的心態,等著這個孩子出世。她想的是,生下再確認也不遲,至少這樣她不會錯失。
至於蕭闌歆,她永遠會是不冷不熱的態度,現在只是看在這個有一半可能都不到的孩子份上留下她。
只聽得帳子內的蕭闌歆委屈道:“可能是絳霜接受不了她不能生育的事實……姨母,闌歆真的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那安撫肚子裡的孩子……”
“好了!”寧太妃聽得臉色微沉,制止她,“這件事哀家會查清楚的,你且安心養胎,呆會哀家讓人送些補品過來……”
“姨母!”蕭闌歆撐起身子,不肯死心,撩開帳子看過來,“姨母,您要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是景親王府的血脈,您瞧……”
說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掛在頸間的羽蛇墜子遞給寧太妃,“這是孩子爹爹那日遺留下來的,闌歆記得他的右胳膊上有一顆很大的肉痣。”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寧太妃的臉色瞬息鐵青,捏著墜子的手有些顫抖,眸光冰冷,“你明明知道那一夜不是胤軒對不對!”
“嗚。”蕭闌歆哭起來,可憐巴巴,“那時屋裡沒有燈,而且闌歆一直在掙扎,只記得抓他的時候抓到了一顆肉痣……所以,所以看到那條腰帶後,以為是胤軒……直到後來無意中聽說小王爺遺失了一塊玉墜……”
溫祺?
聽到這裡,映雪只覺心口被炸開了,炸得她雙耳嚶嗡。怎麼可能會是溫祺!溫祺明明還只是個孩子呀!
荒謬!
只聽得蕭闌歆又抽抽搭搭道:“闌歆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是腹中珠胎已暗結,孩子是無辜的,嗚……姨母……”
寧太妃的臉色更加難看,陡然一把甩開蕭闌歆緊緊抓著她的手,轉手走出內室。
等走到映雪和月箏旁邊,她神色複雜的看了兩人一眼,終是什麼話也沒說,走出去。
“姐姐,我們也出去吧。”月箏瞧了那還在哭哭啼啼的蕭闌歆一眼,忙不迭的要走人。誰瞧不出來這個女人在假哭,死皮賴臉賴在這裡,不知是為了什麼。
“恩。”映雪則是再次聞了聞屋子裡的花香,靜靜走出去。
八月飄桂香的日子要到了麼?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有些涼,她下意識去拉輕輕搭在身上的薄被,卻碰到一隻溫熱的手。
“誰?”她被嚇了一大跳,瞌睡全醒了。
睜眼,只見床旁站著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她所有的光亮,卻讓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回來了?”她緊緊抓住他開始在她嬌軀上游移的手。
“恩。”他暗啞,掙脫她的手,堅決要從她的胸前往上游移,到她纖細柔嫩的脖子,再到她的臉,摩挲。
她的身子立即僵住,素手依舊抓著他,望著他那雙灼亮的眸子。
他的手粗糙了,撫得她的臉有些不適,卻很柔情,他道:“我今夜經過卞州,所以回來看看。”說著,陡然將他高大的體魄擠上榻來,側身抱著她,與她臉貼臉。
她感受到他的鬍渣,被扎得有些疼,螓首微微後仰,“王爺今夜歇下嗎?”
他不出聲,只是用他強壯有力的臂膀摟著她的軟腰,扶著她的螓首貼近他摩挲她的發頂。
又是這樣。
她沒有掙扎,聽著他沉穩規律的心跳,沉默。
他的心跳與她的心跳是同一節拍,他們的身子貼得很近,她甚至能聞得到他身上的淡淡火藥味和血腥味,那是屬於戰場的味道。
而她被他這樣抱著,全身暖烘烘的,暖的發燙。迎面,水眸睜得大大的,在黑暗中望著他的側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