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那日楚幕連來討要解藥,您二話不說依那獨孤冰芝之言割了自己的心頭肉要給楚幕連,要知道當時您體內蓮毒未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外人不知這些,連鷹跟隨您這麼多年,您的心思又豈能不知!蓮毒乃王妃娘娘所賜,差點讓王爺您命喪黃泉,而依王爺平日的性子,定是會對殺害自己的敵人絕不手軟的,而您卻偏偏不肯聽太妃娘娘之命,只休妃不殺妃……如若您不是在逃避什麼,又何以不敢面對,又何以在王妃娘娘走出去後,不肯讓連鷹探知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那麼決絕的放手,不是害怕是什麼?!”
“滾!”車內一聲怒吼,連鷹的身子瞬息被打飛到潔白的雪地上,承載了某人滔天的怒火,“不要以為你跟隨了本王多年本王就不敢殺你,再在這胡說八道,本王同樣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連鷹在雪地上翻滾一圈,一身的黑衣沾上了片片雪花,黑白分明,他唇角帶血,穩穩站起身,朝馬車內的人吼道:“王爺,您知不知道您現在跟絳霜小姐在一起時都是心不在焉的?您的心是空的,空得沒有絳霜小姐的位置,絳霜小姐痛苦,您也痛苦,又何以非得這樣彼此折磨?連鷹不想看到您如此痛苦的模樣!”
“呵,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痛苦了?”車內的人冷笑一聲,滔天怒火瞬息斂去,撩開窗簾子露出那張恢復意氣風發的俊臉:“本王現在的心是滿的,滿得裝不下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訊息,你以為本王現在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嗎?抱著心愛的女人去想一個不孝,無子,淫亂,被本王休棄的下堂妃?!連鷹,你真的讓本王太失望了!本王一直以為只有你能懂本王……”
“王爺。”連鷹連忙單膝跪地,脊背挺直,頭顱垂得低低的:“剿滅南疆的宇文祁都和北部的夏侯亂黨確實是當務之急,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您有沒有想過如若王妃娘娘現在還活著,她會一輩子恨您?如若她不會重新愛上楚幕連,那王爺您今日的做法跟當初楚幕連的做法又有何異同?您可否知道,楚幕連現在並不在王妃娘娘身邊?他為了那顆白玉珠,現在喬裝成馬伕混進了宇文祁都的軍營飼馬,一旦被發現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蘇映雪現在在哪裡?”車內的男人劍眉一挑,沉穩問出聲。
“因王爺平日不讓連鷹打探王妃娘娘的訊息,所以這個屬下並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妃娘娘現在一定還活著,要不然楚幕連也不會如此放心大膽的去追尋宇文祁都手裡的那顆白玉珠。”
“嗯。”連胤軒眸光微閃,腮幫子緊了緊,抿唇道:“你可知他和夏侯玄為何都要執著於那兩顆白玉珠?”
“回稟王爺,最近四處流傳起一種傳說,說是北海發現了一個神秘海島,島上藏有金山銀礦,寶藏量富可敵國,做行軍打仗之用綽綽有餘,而這一雙白玉珠正是開啟寶藏的鑰匙。”
“噢?”連胤軒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修長的指將撩著的布簾子放下了:“呵呵,這麼荒謬的傳說他們也相信了,本王可從未聽說過。當年宇文祁都為討父皇歡心,特意送了美女和這雙珠子進宮,只道這珠子價值連城,並未說其他……如若這珠子果真如此奇特,宇文祁都那老傢伙又何以捨得贈送?”
“王爺,這楚幕連也是來路不明的人,也許他尋這珠子的目的不在寶藏,而在其他。”連鷹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其他?”車內男子的聲音又換成低沉暗啞,道:“他來天景的目的只有蘇映雪和那雙白玉珠,當初將蘇映雪借連胤韜之手送給本王就是為了想盡辦法救她,卻不指使她偷王府裡的白玉珠,反倒另外尋了替死鬼代為偷竊,可見他有多麼的珍視這個女人了。所以,這白玉珠也許是與蘇映雪有關的,而這雙珠子最初是在宇文祁都的手上出現,還有那個被他送進宮的湄妃……莫非,蘇映雪是宇文祁都的女兒?”
說到這裡,他飛揚的劍眉擰得緊緊的,俊臉嚴肅起來,他記得當年那個舞姿媚惑父皇的湄妃曾誕下過一個女兒,因出生時滿臉帶有大大小小黑色的胎斑而被太皇太后遣人送出宮後生死不明,而當年那個負責送女嬰出宮的人不正是宇文祁都嗎?
如若不是宇文祁都極力勸說,那個女嬰怕是在嚇壞產婆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縊死於湄妃的寢宮了,而且此女嬰不足月,宮裡傳言是在母體受驚情況下早產,只足七月,故身子極虛夭折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如若蘇映雪果真是那個女嬰的話,那當年救她的人就只有宇文祁都了,為何救她,他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湄妃在進宮前已與那宇文祁都有染,珠胎暗結。
他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