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道:“小心點。”
他心頭一暖,嘴上卻是冷哼道:“不必你提醒,本王也知道要留著命出去!還有,如若本王真的在下面遭遇不測,你和北冀自己尋出路!”
她黛眉一彎,水眸中瞬息湧上掙扎:“那你還是不要下去了,我們另想他法。”
他看了她一眼沒做聲,縱身一躍,足尖點在了那呈半斜坡的爐底。
爐底,果然有條通往下面的暗階,透著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出是通向外面。那條銀白靈蛇已爬到了石階下等著他,示意他跟過去。
他腮幫子咬了咬,步下石階。
大約十幾坎的模樣,面前便出現了一個潮溼的甬道,喜陰爬藤四處纏繞,密密麻麻,比那條條毒蛇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腳下的溼道,爬藤的根或莖自然也是盤根錯節,加上那一條條黃白藍綠吐著毒信子的毒蛇,實在讓人很難下步。
但是溼道的盡頭確實是出口,他甚至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聽到鳥雀歡叫的唧唧喳喳聲。
他決定走下去,抽了一根老藤握在手裡,打算搏出一條路來。
可是奇了,當他走在那軟軟的溼地上,卻沒有毒蛇來攻擊他,它們反而紛紛爬到旁邊的爬藤上勾起,仰著脖子遠距離對他虎視眈眈。
等走到甬道盡頭,他撥開了那擋住洞口的藤子,然後讓太陽的光芒射得還未痊癒的眼睛一陣刺痛。
原來是座山頭,櫸樹,水杉,速生楊,刺桐,各種灌木叢生,飛禽撲騰,小雀嘰喳,不遠處還有到小瀑布,溼溼的水珠子瀰漫得到處都是。景色很美,卻多了不該多的東西。
那樹枝上秘密纏繞的,不正是毒蛇麼?
原來這裡是個蛇窟。
他稍微雀躍的心,立即陰霾起來。
靈蛇用尾巴甩了甩他的褲腿,示意他繼續往前走,而它自己則先爬了出去,與一條大蟒交頸溝通,小小的眼珠子望著他這邊。
隨即,大蟒爬走了,也帶走了那群在日頭底下玩耍的毒蛇,留下一山的美景。
他知道這靈蛇的用意了,連忙大步往回走,走回那藥爐底,輕身一躍,回了密室。
“你回來了。”坐在旁邊等他的映雪直直站起身,雙眸閃亮看著他,眸裡淨是擔憂。
“恩。”她輕應了聲,不再看她,大步走到石床邊扛起獨孤北翼走到藥爐邊,扭頭對她道:“本王先將他送下去,再來接你。”
映雪之覺得心裡毛毛的,剛才連胤軒將她抱入這爐底後,卻是不准她看任何東西,從她身上扯下一塊布條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只感覺地上的泥土很溼很軟,耳朵警覺聽到兩邊讓人毛骨悚然的“噝噝”聲,頭皮一陣發麻。但他的掌將她的手握得很緊,讓她貼著他高大的身子,亦步亦趨。
半刻,他們出了密道,他才允她拉開眼睛上的布條,讓她看周圍的景色。
四周是很美,但她對那些景色不感興趣,而是靜靜看著前面的他扛著獨孤北翼穩步向前走。她有些擔心他斷掉的左臂不能完全痊癒,或者說即便痊癒了也沒有往日般靈活自如。
山頭生了一片密密的小花,白白的,在風中搖擺著身子,她停下腳步,蹲下,用指細細掐了一大簇,捧在手裡。這是接骨草,搗碎敷在折骨處,很有效果。
起身,眼角卻陡然睨到草叢搖動有數條爬蟲鑽過,定睛一看,嚇得連退幾步。那草裡藏著的不正是花蛇麼?再回頭,竟然見到高高低低的枝椏上纏了無數條毒蛇,正對他們的背影吐著毒信子。
天!她用手捂住嘴,悶住了自己的驚訝聲。
“該死的!”前面的連胤軒臉色大變火速轉回來,抓了她的手就往前面疾奔,“將那些花兒扔掉,快走!”
她緊緊抓著,不肯仍,卻配合他的腳步往前面小跑。
身後的蛇群如潮水般向他們捲來,蛇尾甩得“啪啪”響,卻在一條大蟒出現在它們面前後,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連胤軒肩上扛著獨孤北冀,右手拉著映雪依舊在跑,穿出樹林,儘量沿著陡峭的窄道往山下跑,直到看到一片錯落有致的農舍。
原來這蛇窟就在北冀堂的後山,由於北冀堂坐落位置比其他農舍要高出很多,故能讓那馮豐在藥爐下挖個密道通往後面的蛇山。
此刻,農舍裡的人不可思議瞪著從山上跑下來的兩人,嚇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三王爺您怎麼入了蛇山?”
他們明明記得三王爺昨夜是入了副門主的藥房,如何今日卻在這蛇山出現?要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