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肯定是你的……”蕭闌歆愕然,總算被嚇了一嚇,結巴了:“如果,如果皇帝哥哥不下聖旨,你便不娶我嗎?”
“本王不介意府裡多一個最下等的侍妾,但是,本王定會‘幫’你找出那個男人,還你清白!等著瞧!”
冷冷扔下這一句,他終是拂袖轉身,在離開前瞧了映雪一眼:“如果有事,現在說,本王馬上要出府。”
腳下的步子也不停,直接往他的書房去。
映雪跟在他身後,說了一句:“臣妾願意讓出景王妃之位。”
“小姐?!”一身是泥水的齊康吃驚不小,也顧不得禮節卑尊,連忙轉過身子望著映雪:“小姐,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現在是景王妃,是景親王府的當家女主子……如果你讓出了這個位子,你就什麼也沒有了。”
“徒留虛位有何用,也只不過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子。與其作繭自縛,還不如趁早放棄。”她定定看著連胤軒,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
連胤軒停了腳步,一直盯著她瞧,視線在她和齊康之間轉了一圈,陡然道:“你知道本王為什麼放了齊康,並讓他從戎入營嗎?”
“因為臣妾承認了一切罪行。”
“錯!”他決斷出聲,傾了高壯的身子盯著她的眼睛:“本王欣賞他被北冀的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氣,也只咬定自己是個孤兒,不是奸細的骨氣……更訝意他說‘為了小姐,他願意做任何事’……他敢對本王誓言他日後定會當將軍,他說要當將軍保護她最心愛的小姐。而要從本王手中奪走你,就只能超過本王,所以,本王期待他變成將軍超過本王的那一天!呵呵,想不到,本王的愛妃如此招人憐愛,真是讓本王另眼相看啊!”
“齊康?”映雪沒有看男人略帶嘲諷的雙眸,震驚的望向站立一旁的兒時夥伴:“我……”她有千言萬語哽在心頭,卻始終說不出口。她從來不知道齊康會對她有這樣的感情,兒時的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夥伴,是他和芷玉陪她走過了那段不見天日的時光,她一直,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最親最親的人。
只是,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齊康卻只是站在不遠處定定望著她,沒有說出連胤軒口中的誓言,一雙堅定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轉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連胤軒:“王爺,齊康還是那句話,如果往後小姐沒有得到幸福,如果齊康站在了你這個高度,齊康一定傾其所有,奪回小姐,給小姐幸福!”
十九歲的年輕男子微微矮了連胤軒半個頭,飛揚劍眉,璀璨星目,塘裡的淤泥弄髒了那張眉清目秀的俊臉,卻遮不住那雙眸裡的堅定與執著。他肩膀繃得筆直,始終將自己站成一座泰山。
“小姐,齊康句句肺腑,小姐一定要讓自己幸福!”
映雪被那光芒弄得心兒微亂,紅唇緊抿:“齊康。”她從來不曾被一個男人這樣承諾過,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幸福,她只知道自己想哭,心窩最柔軟的一角被碰觸了,提醒她,原來她從來在渴望一種關懷。
“你哭了?”有人打斷了她和齊康的遙遙相望,聲音冰冷而低啞:“你們膽子可不小,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公然調情,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們!”
映雪這才發現自己眼眶微有溼意,竟是透過齊康看到了最遠的地方,想起一個不該想起的人,不得不轉向冷眼看她的夫君,道:“桃紅看透心已破,奈何水起漣漪闊。”
連胤軒眉心微皺,瞧著那雙淚光盈盈的水眸,心一緊:“你在告訴本王,你要紅杏出牆?”陡然發現,這個女人現在這副模樣,很脆弱很真實。
她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樣子,即便是在床上,也是咬著牙不肯叫出她的聲音。她柔順,內心卻有塊地方比岩石還堅韌;面對他的質疑,她不為自己辯解,頭一偏,將淚珠藏在了枕頭裡。
他從來不曾探測過她的內心,也從來認為她是枕邊的一把匕首,稍不注意,便是一刀插入他的心臟。他從來相信,看似最無害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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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防著她,就好似防著自己的影子,如影隨形,滴水不漏。
但是現在,他有了微微的不悅,為這個女人與齊康的恍神。他知道她看到了更遙遠的地方,她的心就如展翅高飛的鳥,渴望雲開天闊的自由自在。齊康的承諾,只是撥動了內心的某根弦,她不是感動,而是落了自己的淚。
他惱的是,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落了那般晶瑩的淚珠,就好似,他囚了她。
他囚了她嗎?他只是卑鄙的用她那張臉轉移了北冀的注意力,只是用她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