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會作畫。”
“王爺是為了血蓮才作畫,在他的心中,只有血蓮,沒有畫。”
映雪沉默了,望著窗外:“明明可以飛,為什麼不飛?”
月箏同樣望著窗外那隻歇在牆頭的鳥雀:“它是可以飛,但是它的心被繫住了,飛到哪裡都有牽掛。”
“你真傻。”映雪只能低嘆。
月箏卻柔柔一笑,瞧著她:“如果姐姐如此愛一個人,便不會覺得妹妹傻的。有時默默守望一個人,也是種滿足。”
映雪望著窗外,沉默不語,眉心微顰。
月箏又道:“其實絳霜姐姐並沒有佔滿王爺的心,王爺的內心深處還空著,那塊地方,絳霜姐姐根本彌補不了。”
映雪靜靜聽著,突然道:“妹妹是怎樣嫁給王爺的?”
月箏一怔,隨即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王爺娶月箏,是為家父所託。”便不再說其他了。
映雪瞧著她略帶憂愁的模樣,心兒隨之一嘁,說不出話來。今日這趟賞畫怕是有些沉重,她的無心,勾起了這個女子的落寞。而她,也落寞了。她不能告訴月箏,她愛的男人將她拱手送給了另一個男人,她卻不能飛。
她道:“妹妹教姐姐作畫可好?姐姐愛聞這墨香。”
“恩!”月箏清脆應答,杏眸微彎,落寞斂去。
月箏鋪了畫紙,準備好了墨,正要起筆,卻陡然聽得小婢來請王妃娘娘,說是王爺的眼睛出事了,請王妃娘娘即刻前往東漓。
“眼睛?”映雪心頭一跳,想起了那個叫啞奴的紅衣女子。
她的心隱隱有股不安,打發了小婢:“我即刻便到。”
莫待無風空待望 第六章
連胤軒的眼周灼紅了一圈,微微的腫,眼瞼青紫得厲害。
映雪走到東籬主居的時候,老大夫正在給他察看,重重的嘆息:“王爺,這毒粉沾不得水的,遇水擴散得更厲害,怕是已經入了眼睛。”
“該死的!”連胤軒瞬息暴怒,一把抓過老大夫的衣襟,額頭青筋暴露:“給本王治好它!本王不能看不見東西。。。。。。”怕是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刺激。
“胤軒!”身後靜立的連絳霜急急拉了他,自責道:“都怪我粗心大意,以為這毒粉能用清水洗去,用溼布弄溼了它。。。。。如果不能治,我將眼珠子給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明的,胤軒。。。。。。”
“該死的!”連胤軒又喉了聲,鬆手將老大夫拽到地板上,用左掌遮了眼睛,“都給本王滾出去!馬上滾出去!”
“你們都出去。”見此,連絳霜輕輕揮退室內的大小丫鬟,留下摔在地上的老大夫:“大夫,王爺的眼睛可有得治?”
老大夫顫微微從地上爬起來,苦著臉道:“王爺中的毒粉很奇特,此毒物中似乎含有大量珊瑚粉,以及其他有毒海物研磨的細粉,所以遇水既有吸附力,剛才老夫看過王爺的眼睛。發現毒粉黏附在眼珠子,與老夫十八年前見過的一種毒極為相似。”
“什麼毒?”連胤軒不再怒吼,放下遮住眼睛的左掌,痛苦的閉著眼睛,薄唇緊抿,漸漸止住了情緒。
“老夫十八年前在京城開了一家小醫館,曾在一個夜裡遇到如此病者,那個男子也如王爺這般,雙瞼青紫,眼珠子被毒粉吸附,不過他眼睛當時沒有沾水,故擴散得不快。”
“然後呢?”連絳霜比當事者更急:“老大夫可以直接說診治之法。”
老大夫神色一僵,戰戰兢兢道:“老大夫查過醫書,得知此毒來於天景北部外域海國,只有那裡的人才會用海物防毒。只是此國坐落在泱泱大海中,神秘莫測,陸路上的人很難尋覓。”
“老大夫的意思是說此毒只有這個海國的人才能解?”再次出聲的依舊是連絳霜,她心兒一驚,柳眉蹙起,瞧向安靜下來默默聽著的偉岸男子,“胤軒,你可知對方是什麼身份?”
連胤軒腮棒子緊咬,沒回答她,只是沉道:“大夫可有壓制毒粉擴散的方法?”犀利冷寒的深邃閉上了,那高壯的體魄卻扔是有種無形的壓迫感,他的心思,無人能窺探。
“有,不過有些難。”老大夫道:“當年那位壯士來老夫醫館後,翌日便有位戴紅面紗的女子來看他,記得當時女子是用小竹筒裡的水為他清洗眼睛,據說是每日卯時一刻接的露珠,而且那露珠切切不能讓日光照射,採摘的時機要剛剛好。。。。。。。”
“何為剛剛好?”絳霜檀口輕啟,記在了心裡。
“所以老夫才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