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映雪聽到這氣勢的馬蹄聲了,心頭一驚,連忙要閃到一邊去。
“嘶!”馬兒嘶鳴,昂起前蹄,急得讓她躲閃不及,就要一蹄子踏上去,馬背上的人還在叫:“快閃開!不要命了!”卻明顯是牷不住馬兒。
閃得了嗎?也不瞧瞧他急成了哪樣?映雪被困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鐵蹄子朝她踏上來。
“該死的!”有人在吼,馬鞭風馳電掣般捲過來,一鞭子將她甩到路旁,趕在鐵蹄子踏下來前攆開了她。
她在硬邦邦的路面滾了幾圈,只覺全身的骨頭都碎了。
“王爺,您大可不必救他,死在屬下的馬下是他自找!讓他耽誤了我們前行的速度!”始作俑者冰冷無情的聲音。
“王爺,他們追上來了。”陣陣馬蹄聲由遠而至,火把照亮整個大街,鐵蹄聲將大地震得地動山搖。
她軟軟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馬背上用馬鞭甩她的男人冷冷睨她一眼,陡然又馬鞭一勾,將她身子捲起,一收,她穩穩落入了他的懷抱。
“駕!”男人雙腿一夾馬背,沒有摟她,讓馬兒快速奔跑起來。他身後的屬下靜靜護在他身後,馬蹄嘹亮。
她軟著身子靠在他的胸膛,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體香。
身邊只有“呼呼”的風聲,鼻間麝香繚繞,身子骨拼命叫囂著疼痛。她想,她全身的骨頭架子已經散了。
不知在馬背上顛簸了多久,四周終於靜下來,讓她靠著的堅硬胸膛陡然消失了,她軟趴趴的往後倒。她的骨頭真的散了。
“王爺,這個人怎麼處置?”有人將她掠下馬背,扔在地上。
“你們各自回去,本王自有打算。”某人冷冰冰的聲音。
“是。”十幾道聲音異口同聲,拉了拉韁繩,井然有序往回走。
等到那馬蹄聲消失,某雙健壯有力的手才將她從地上抱起,用大氅裹了她,走進一隱秘的宅院。
她疼,一直閉著眼睛,即便躺上了那軟軟的床面,也疼,咬著唇瓣。
隨後,有股熱力貼在她的胸口緩緩渡進了她體內,在她刺痛的脊背打轉,為她止痛。她額頭上冒著汗珠子,睜開了虛弱的雙眼。
模模糊糊的一張臉,竟看不清,因為他未取下面具。
只是那雙眸子,她認識。
她微微一笑:“王爺。”
他沒有回應,面具後面的深邃眸子盯著她,用掌探了探她的後背。
“該死的!”他終於出聲了,大掌帶來一掌的鮮紅。難怪她的鼻間飄著濃濃的血腥味,難怪那麼疼。
他攬起她的上身,輕輕抽去裹在她身上的大氅,解開她的男子錦袍,將她翻了個身,趴在榻上。
隨即她感到她胸前的繃帶被剪開了,背上疼痛的地方被灑了一圈止痛藥,然後猛然一個抽痛,有東西從她的肉裡被拔出。
“嗚!”她痛得把錦被咬破了,一臉的汗水。
男人深深瞧她一眼,擱下手中帶著血痕的半塊瓷碗碎片,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輕輕抖了抖灑上些許白色粉末,讓她疼痛驟減。
“還有哪裡痛?”他問,溫度依舊沒有回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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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垂著螓首,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又把眼睛閉上了,銀牙緊緊咬著。
他臉上的面具,讓她想起另一個人。
“你們都退下去。”他在對旁邊的丫鬟吩咐,然後又攬起她裸露的上身,拉去那圈被剪成兩半的裹胸繃帶,為她繫上療傷的繃帶。
她感受到他火熱的大掌在她肌膚上劃過,圈住她腋窩的肘緊緊貼著她Ru房的外側,另一隻手扯著繃帶繞過胸下,動作很輕。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他露出面具外有稜有角的下巴,輕吐一句:“王爺可以請小婢來做這些的。”
他微微一頓,面具遮去了他的神色,只道:“本王很好奇今日王妃做了什麼。”
她道:“出來散散心。”
“穿男兒裝?”他為她繫好了繃帶,卻未放下她,視線在那被褪到腰上的袍子上轉了一圈。又爬上去,瞧著她的胸前。
她自己拉薄被蓋在身上,回道:“穿男兒裝保護自己,王爺覺得有錯嗎?”
“見了楚幕連?”他放開她,好整以暇坐在榻邊,揭開了面上的面具,露出他陽剛深邃的男性面孔。
他的語裡沒有絲毫的怒氣,反倒悠閒自在,似乎早預料到一般。
她瞧著他那雙灼紅卻不減犀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