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要憂慮。”
“謝師……”突然間,天旋地轉,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開來,班夫人雙眸緊閉,心知大限已到。
她的孩子啊。
十月懷胎,父精母血。
只是一刻鐘的母女緣份,她甚至還沒有氣力抱一抱她的寧馨小娃。
別了,孩子。
但願你不要和親孃一般的薄命。
宿命輪迴,下一輩子,咱母女再續母女思親的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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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要把這女娃留在庵裡扶養及笄!”剛剛為死者立碑、獻花的覺理和覺徹瞠目結舌的悶聲問著。
悟真和悟道點點頭,心意堅決。
悟空則是樂觀的說:“生孕也要十個月對不?明日起,諸位善男和信女們一進寺庵,我們就抱這娃兒給他們瞧瞧,不就不會惹來非議了嗎?”多麼聰明呵。
“這倒是個理!”覺理也深表贊同。
覺徹微笑,“少數服從多數,看來我是毫無置喙的餘地了。”
“但是嬰孩要吃什麼?”悟空發問。
“這麼著,咱們買頭母牛,以牛乳餵養她吧。”悟道建言。
眾人紛紛點頭如搗蒜,無異議,但是……
“這寶寶要叫什麼名兒?她的阿孃託了孤即撒手人寰……”覺理問道。
身為住持的悟真一面數著佛珠,一面說話,“她是班家人,是個小娃兒,就取名班娃吧。”
眾人皆贊同,但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難道真要小班班和我們這些貧尼一樣,青燈古佛,六根清淨?”悟空問。
悟道也煩惱著,“總不能強求班娃一生下來便是無慾無求,不知人世的酸甜苦辣吧?”
“她才出生幾個時辰,就註定出家為尼的命運?”覺徹微微黯然,她是經過滄海桑田之後,才了無心緒的販依我佛大悲的!
悟真說道:“讓班娃剃去三千髮絲,披上袈衣,唸經抄文,早晚課都不能缺。二十歲後再由她自己決定是否燃上戒疤,做個靜心無波的比丘尼。”
“極有道理。”覺理點點頭。
悟空卻是喀喀地笑了。“班娃又還沒長出頭髮來,哪有三千髮絲可剃呢?了不起就是一點點的胎毛嘛。”
“悟空!修道者說話舉止都不得輕薄……”悟道盡責的斥喝道,然而她也覺得好笑。
“班娃暫時用袈衣包裹住,”悟真指派著,“覺徹,她的小衣裳由你負責裁製。”
“是。”
“大家要合心合力,一塊兒照顧班娃。”
“好。”從今起,五位尼姑成了保母。唸經的時刻可能不得不減少一些了。
悟真又道:“班娃的法號……悟心,可有異議?”
當然沒有,法號或是俗名都不過是個代稱。
人啊,靈魂一丟,僅是白骨一具,化為塵與土。
自此爾後,菩提寺裡多了一個悟心小尼姑,將在庵裡度過二十年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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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內,一名婀娜多姿,體態輕盈曼妙的少婦面露驚慌的跑進縣令大人的書閣。
“艾鄔!”她直呼其名諱。
“媚雪。”縣令大人艾鄔連忙迎上前去,懷抱剛剛成為未亡人的她。
“夫人她被救走了?那麼我和你……我們如何是好?”
“勿亂。”
“怎能不慌不亂!我怕死了啊!不是計劃得天衣無縫的嗎?要是……”呵!她不敢假想一二啊。
艾鄔目露奸詐的銳光,低低怪笑幾聲。
“班氏已經和她的短命相公相見去了。”
“夫人她仙逝了。”艾鄔輕訝之中沒有悲傷,只有壓抑的喜悅。
“那麼是一屍兩命了?”這樣才沒人和她爭家產啊!丁媚雪盼望的問著。
“不。”
“不?”她幾乎要暈厥,“夫人生下即將臨盆的班家子孫了?”
“是個不帶把的女孩兒。”
媚雪立即失色尖聲嘶吼著,“艾鄔,快把那女嬰給殺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即使那名小嬰孩不要龐大的家產,也難保他日不會尋仇而來。
殺父之仇,弒母之恨,不共戴天哪。
“她不能苟活於世!”她的表情狠毒,似蛇蠍般令人望而生怯。
艾鄔卻不表苟同,“起不了作用的,只是個女嬰,而且已是僧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