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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唐守祥抬頭問:“用刑?”

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幾分嘲諷,韓均搖頭道:“你太看不起我們了,別說法律不允許,就算允許也不會刑訊逼供。就像你知道的,我們證據確鑿,讓法院判你幾次死刑都夠了,根本沒這個必要。”

“沒必要你還問。”

“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沒想過審你,這也不是正式審訊,只是想滿足一下我個人的好奇心。忘了自我介紹,我姓韓,叫韓均。是省公安廳副巡視員,副巡視員聽說過吧。跟副廳長一個級別,屬於非領導職務。

換句話說。就是有級別沒職務沒權,閒人一個。不然哪有時間問你這些,就算問也是辦案人員問,一邊問還要一邊做記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家庭成員……你不嫌煩我都嫌煩。”

居然有這樣的警察,韓大處長舉動顛覆了唐守祥的認知,流露出一絲將信將疑的表情。

韓大處長管齊兆友要了一根菸,很笨拙的點上吸了一口,把煙霧全部吐出來之後。順手把煙遞了過去,像老朋友一樣問:“我們從哪兒說起,錢小榕就不說了,見異思遷,貪圖富貴,雖然不應該死,但一點都不可愛。其實我感覺你現在的妻子不錯,為你做那麼多事,跟我老婆差不多。娶老婆就應該娶這樣的女人,不能太精明。”

唐守祥反應過來,急忙道:“韓警官,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前夫是為什麼坐牢的,銷贓、窩贓,故意傷人還窩藏包庇!她不知道能窩藏包庇你。能想方設法帶你去辦身份證?”

“她是不是要坐牢?”

“牆上寫著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配合,她也配合。法官會考慮到她需要撫養孩子,會酌情從輕發落。如果你們態度夠好,或許能爭取個緩刑或者監外執行。”

反正橫豎是個死,唐守祥不想連累吳月芳,吸了一口煙道:“你問吧,我坦白。”

“我問你說叫配合,你自己主動說才叫坦白。”

“我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從用扁擔砸死錢小蓉後開始,怎麼跑的,怎麼躲過搜捕的。”

唐守祥回憶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公安肯定會去部隊,會去找我那些戰友,所以我沒去。我知道他們會查車,所以沒坐汽車,當時身上也沒錢,就步行,避開大路走小路,白天躲在地裡睡覺,晚上走,肚子餓了隨便找點東西吃,然後裝成要飯的,一路走到sh。”

“去大城市?”

“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當時是這麼想的。”

“後來呢?”

“沒身份證,不敢找工作,就撿垃圾,撿了半年攢了一點錢,買了輛二手三輪車收廢品。剛開始挺好,一天能賺幾十,後來經常去的那家廢品收購站老闆被抓,警察查去賣廢品的人,好像一個倉庫丟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是我偷的,可是我有前科,不敢再呆在sh,就去了江城。”

“在sh一共呆了多久?”

“一年多。”

韓均接著問:“離開sh後怎麼不走遠點?

“去遠要坐火車,不坐火車要坐長途車,容易被查。”

“到江城後做什麼?”

唐守祥長嘆了一口氣,一臉痛苦地說:“沒身份證,有前科,除了撿垃圾收垃圾能做什麼?有時候住在廢棄的廠房裡,有時候住在立交橋下面,居無定所,不敢租房子,不敢跟人深交。”

因為天亮前搶著撿一條街上的垃圾,跟撿垃圾的同行打了一架,對方人多勢眾,沒打過,在江城呆不下去,又走了。

如果這一切能夠得到查實,可以說他的逃亡史是一部撿垃圾史。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在去海東之前沒殺過除錢小蓉之外的第二個。

韓均稍稍松下口氣,不動聲色地問:“在海東為什麼不撿垃圾,為什麼要去當搬運工?”

“海東是縣城,掃馬路的都撿,沒那麼多廢品。當時又沒錢了,只能去貨場打零工。”

“打零工怎麼著也比撿垃圾強,為什麼那天晚上在國道上殺人?”

“你們知道了?”

“知道,知道得很全面,比你想象中更全面,說說吧,說具體點。”

都到這個份兒上,沒什麼好隱瞞的,唐守祥咬牙切齒地說:“貨場老闆好像知道我見不得光,故意拖工錢。我要吃飯,沒錢活不下去,如果報復他,如果搶他,很容易暴露身份,只能找不認識的人。

那晚真餓急了,看見一個女的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