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目擊者,又不是惡性命案,又本鄉本土的,這種事真很難說。
魏井宇不無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彙報道:“他女兒在事業單位上班,今年剛考到的駕證,可能不想影響女兒前途,才做出這種替女兒頂罪的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不過現在的駕駛培訓實在不太負責任,是培訓人拿證,不是培訓人開車。回頭提醒下你們局領導,讓他們好好管管那些駕校。”
“是!”
“出發吧,最後一站。”
在縣局警車引導下趕到殯儀館已是上午9點,韓均回頭看了一眼送親人過來火化的老鄉們,駐足了大約一分鐘,才隨夏莫青和肖雲飛走進停屍房。
冰櫃拉開,就是一陣更濃烈的惡臭。他們戴著口罩聞不到,殯儀館工作人員則下意識別過頭。
像往常一樣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重點觀察傷口。嫌犯手段殘忍,在被害人胸前一連捅了九刀,其中包括一處貫通傷。
韓均比對了一下現場照片,不動聲色地觸控起死者額頭。
看到的,果然是多人作案,一胖一瘦兩個兇手,體貌和衣著特徵簡直令人不敢置信。頭剃得光量,穿僧衣,踩布鞋,身後停著一輛摩托車。
本應該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出家人,怎麼會行兇?
韓均集中精神再次體驗了一下,時間比上次長一分多鐘,然而他們一聲不吭,上來就動手。被害人喊了一句,之後就是痛苦的呻…吟。
有這一句已經足夠了,他扶著冰櫃站了一會兒,徹底緩過神才低聲問:“夏主任,被害人衣物在哪兒?”
“縣局。”
“我想想看,看實物,讓魏大隊打電話讓人送來。”
“好的。”
殯儀館在城郊,距公安局不到五公里,脫掉防護服,上車洗了個澡,刑警大隊技術中隊幹警就把證物送來了。
看著他一件件檢查死者衣物的樣子,趙振興好奇地問:“韓處長,你是不是想透過這些衣服查被害人身份?”
不等他開口,夏莫青便嫣然一笑道:“趙廳長,我們處長曾透過被害人衣服上的一塊小漆斑,查到第一現場,抓到兇手,然後才查清被害人身份。”
“真的?”
“真不騙您,不過我們處長當時沒調到公安廳,甚至不是警察,而是司法廳政策法規處調研員。”
韓大處長放下死者皮帶,一邊拿起死者上衣一邊笑道:“過去的事。總說有意思嗎?”
“關鍵我沒聽說過。”
趙振興隨即拿起一個證物袋,一臉感慨地嘆道:“韓處長。服了,我真服了。站在肇事車邊隨便看了幾眼。就發現端倪,發現自首司機可能替人定罪。你這觀察力,我趙振東自愧不如。”
“您是領導,領導哪需要幹這些。”
韓大處長笑了笑,突然被衣袖處的一塊黑斑吸引住了,戴上手套,開啟證物袋,拿出來仔仔細細觀察了好一會兒,旋即遞到夏莫青眼前問:“夏主任。技術人員有沒有檢驗過這塊斑?”
除了那些衣著講究的成功人士,誰衣服上不會沾點汙漬,夏莫青搖頭道:“案卷裡沒有相關檢驗報告,應該沒檢驗過。”
“你看它像什麼?”
“不像油漆,像墨水。”
“現在誰用墨水,”他故作沉思了片刻,又說道:“我感覺像墨汁,寫毛筆字用得那種。你讓技術人員好好檢驗檢驗,看能不能確定它到底是什麼。”
普通人是不會碰墨水的。更不會碰墨汁,說不準能以此推測被害人所從事的職業,夏莫青反應過來,一口答應道:“是!”
“讓他們速度快點。檢驗結果一出來就給我打電話,然後我們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確定一個清查方向。”
“處長。您不順便回去看看韓大姐?”
韓大處長掏出手機笑道:“我給她發簡訊了,她說忙就不要回去。再說不是快放暑假了嗎。到時候她會送誠誠去我那兒,我帶兩個孩子好好出去玩玩。”
“行。我們就在這兒下車,有什麼訊息及時聯絡。”
………
與此同時,北陽縣公安局為配合“801”清查刑警隊長父母被殺案,組織兩百警力正式拉開補錄二代身份證指紋的行動。
從東湖鎮開始,一個村派一組幹警,在村辦公室現場辦公,補錄的同時也在摸排。家裡人為什麼不在家,去哪兒了,有沒有聯絡方式?
當面打電話溝通,確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