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向遠笑了笑。接著說道:“協助部裡辦案,不能太小家子氣。老董,你等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這次辦案經費算廳裡的,不能讓部領導看笑話。”
破完案算賬,只會往多里算,不會往少裡算。如果不事先打個招呼,他們真幹得出來。
董副廳長深以為然,立即掏出手機:“現在就打,這件事不能拖。”
……
與此同時,兩位處長正坐在警務指揮車裡與複查科人員開案情分析會。
“劉冊,22歲,東山省西博市人,前年8月來海濱打工。案發前半個月左右,因走路不慎碰到孩子,吳海蘭與其發生激烈爭執,從口角升級為大打出手,臉和脖子都被抓傷了。案發前4天辭職,現下落不明。”
曹維清看著液晶顯示屏上的照片,低聲問:“發協查通告沒有?”
“發了,戶籍所在地轄區派出所證實他並未回老家,同時沒發現他有購買火車票、入住旅館或去網咖上網的記錄。另外負責走訪詢問的一組幹警證實,他工資不高,父親又身患重病,入不敷出,經濟壓力很大。”
“手機呢?”
“停機了,案發後第二天停機的,我們正在調取他的通話記錄。”
他不是兇手,這又是一個巧合,韓均摸了摸下巴,不動聲色地說:“給張副主任發資訊,讓他安排兩個人追查。”
“是。”
夏莫青朝鄧南晴微微點了下頭,指著液晶顯示屏繼續彙報道:“田冠宇,26歲,西川省人,三年前來共富區打工,在南國飯店做廚師。案發前一個半月,吳海蘭因菜品中有頭髮,與上菜的服務員發生爭執,並把菜潑了服務員一身,這個服務員就是他妻子。
由於飯店老闆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公,110出警後為息事寧人,把責任全部攬過來,算在他妻子和他這個廚師身上,與案發前一個月辭職了,同樣下落不明。我們已發協查通告,由於其老家是山區,估計要到明天才能有反饋。”
彙報的這些全是研判後認為具有嫌疑的人,韓均不想做無用功,端起咖啡問道:“他們有孩子嗎?”
“邊遠山區,結婚比較早,有兩個孩子,大的7歲,小的5歲,一直留在老家。”
“有妻兒,有家庭,有手藝,作案可能性不大,不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好的。”
……
被害人吳海蘭戰鬥力太強了,從得罪過的人中篩查出來的可疑人員就高達12個。並且據二組瞭解,她不僅跟外人吵。跟自己父母也吵,淨是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韓處長。你們分析的很有道理,排查得很細緻。第2個,第4個和第6個非常可疑!”
可疑不等於就是他們做的,韓均暗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曹處長,這三個人確實非常可疑,但不代表工作很細緻,我感覺有遺漏,而且漏洞很大。”
“遺漏?”
“是的。”
韓均看著一臉尷尬的夏莫青,循循善誘地說:“夏主任。吳海蘭像個渾身長滿刺的刺蝟,逮誰扎誰,不可能沒得罪過女人。男人可能作案,女人同樣可能作案,就算不親自動手可以叫人,不然要女子監獄做什麼?可這份清單上全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有。”
真是一個大疏忽,夏莫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調出一份排查資料。一個一個介紹道:“任福媛,21歲,東北人,案發前四個多月去新華水產應聘。因張繼軍跟她多說了幾句話,吳海蘭大打出手,小姑娘報警。在左家橋派出所對吳海蘭進行批評教育。同時責令她賠償500元。”
“選擇法律途徑維權的小姑娘不太可能作案,下一個。”
“楊丹。22歲,本省人。三年前來海濱打工,在臨海廠區的一個小理髮店幹過一段時間,後由於老闆開的工資不高,跳槽到鎮裡的領尚美容美髮店,吳海蘭在這家店預存了好幾千,辦理了一張會員卡。
案發前半年,吳海蘭去消費時無意中聽見楊丹在背後說關於她婚姻的閒話。可能真被刺激到了,那一次鬧特別兇,揪住頭髮把楊丹拖到大街上,當很多人面連罵帶踹,楊丹被打得鼻青眼腫。由於理虧,選擇忍氣吞聲,沒報警。
她擔心吳海蘭不依不饒,會繼續找麻煩,被打完之後就辭職了。後來回過領尚美容美髮店幾次,每次來都是跟之前的同事借錢,編各種各樣的藉口,並且有借無還。”
錯不了,就是她!
韓均緊盯著液晶顯示屏上的照片,託著下巴問:“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