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各抒己見,而是提問式進行。韓大處長坐在會議桌頂頭提問,坐在兩側的積案清查科人員回答。
不管對案情有多熟悉,雲山縣公安局刑偵副局長張齊不得開口,只能跟崔雲海和方黎明一樣坐在邊上旁聽。
“肖紅雲遇害前有沒有異常?”
詹升榮很直接地認為,這是處長在檢驗他們對案情的熟悉程度。不假思索地回道:“被害人在廠裡從事點焊,就是坐在操作檯前焊接電池片。流水作業,不能分心。沒時間跟同事聊天,並且租住在廠外,走訪詢問中沒發現異常。”
“這麼說她的工作很緊張,不能出錯?”
“是的,工作很累,時間很長,工資也挺高,遇害前一個月能拿到4000以上。”
國內刑警與國外探員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沒有刑偵之外的職業經驗,很多線索會因此而被忽略。
韓均感覺很有必要讓他們去各行各業幹幾天。想了想之後面無表情地說:“走訪詢問沒發現異常,不等沒異常。完全可以從側面調查,比如案發前所在生產線的良品率。”
鄧南晴恍然大悟,喃喃地說:“既然不能分心,既然工作很緊張,那就意味著不能出錯,而一出錯就能從良品率上反應出來。”
這能推測出是熟人作案還是生人作案,詹升榮同樣反應過來,急忙道:“工廠應該有這方面記錄。因為這是與工資直接掛鉤的,明天一上班就去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韓均微微點了下頭,接著問道:“被害人手機通話記錄查過沒有。”
孫大勇回道:“查過。被害人社會關係簡單,手機裡就存了16個聯絡人,包括那些推銷電話在內。總共就撥打和接聽過214個電話,沒任何異常。”
“我是說被害人在sh打工時的通話記錄。她給同鄉打過電話,跟家人打過電話。二科既然查到這些情況,不可能查一半留一半。”
“處長,被害人是打過不少電話,但都是用ip電話打的,應該是在話吧或公話超市之類的地方。當時沒買手機,根本無從查起。”
鄧南晴是計算機專家,譚雁冰彙報完之後,低聲補充道:“網路電話一般是點對點可以打,只能主叫不能被叫。不能自由設定ip,只能顯示運營商機房ip,更不會有電話號碼,所以我們接到ip電話時,手機上會顯示為‘未知號碼’。
另外那個同鄉從sh回去之後,換過三個手機和兩個號碼,不但記不清被害人那個陳姓男友長什麼樣,連自己曾用過的手機號都記不得了。”
這條線索太重要,如果能順藤摸瓜追查下去,就可以順理成章聯絡上嫌疑人。
韓大處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細節決定成敗,二科清查不細緻,你們考慮得同樣不夠細緻。美國、日本的網路電話普及率那麼高,如果無法透過運營商查到通話記錄,那fbi和日本警視廳靠什麼查案,靠什麼鎖定犯罪嫌疑人?”
沒想到不等於做不到,詹升榮意識到這個疏忽有多大,驀地起身道:“三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算長,電信運營商應該有通話記錄。處長,我們現在就與兄弟公安部門聯絡,請他們明天一早協助調取被害人和知情人老家固定電話的通話記錄,然後請通訊專家和運營商想方設法查到那個ip電話所在位置。”
“現在聯絡也是明天才能行動,不著急,繼續分析。”
韓均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接著說道:“一個初中文化的女孩子,從那麼遠地方來雲山工作,如果不是工廠去她們老家招工,那就是在這邊有朋友,至少有對這邊比較熟悉的朋友。我認為應該好好查查,搞清楚她是怎麼來的,搞清她在雲山乃至整個東靖的社會關係。”
譚雁冰從膝上型電腦裡調出一份材料,彙報道:“處長,這個專案組已經查過,被害人是在人才市場報名的。她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只知道她出來打工,不知道她跟誰一起來的,直到安頓下來之後才知道她在雲山。”
“又繞回上一個話題,大家想想,年前從sh回老家過年,年後從老家出來打工。這期間她不可能不與外界聯絡,否則無法解釋她為什麼會來雲山,而不是sh或其它什麼地方,畢竟出門要有一個目的地。”
“處長說得對,通話記錄太重要了,這條線必須想方設法查清楚。”
“最後就是兇手怎麼逃的?”
韓均放下杯子,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兇手身上有血有傷,案發時天氣很熱,穿多會引起別人懷疑。把沾有血跡的衣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