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起碼要三十。”
女人像是剛出院的,搖了搖男人胳膊,皺著眉頭催促道:“二十就二十,我不能坐汽車,聞不了那味兒。”
“好吧,麻煩你了。”
他們很爽快,上車就給錢。
在東靖呆了兩三年,“顧國根”對市區路況非常熟悉,打著引擎輕車熟路地往火車站開去。剛開出不到一公里,他不能再往前開了,急忙道:“老闆,不好意思,前面有運管查車,我們要繞。”
幾個運管在前面招手,他顧不上什麼交通規則,忙不迭調頭,沒想到運管早佈下口袋陣,前面有人攔,後面有人堵,甚至有一個交警配合,根本跑不掉。
“警察同志,運管同志,我是殘疾人,我……我……我是去醫院看病的,看這兩位急著去火車站,女同志又不能坐汽車,好心捎他們一下,沒要錢。我給您看病歷,看我剛買的藥。”
攔的就是你,裝可憐沒用。
交警上前敬了個禮,順手拔下鑰匙,一臉嚴肅地說:“請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有有有,駕駛證行駛證保險全有。”
交警驗看完證件,確認是真的,一邊開始填罰單一邊面無表情地說:“你剛才違反禁令標誌調頭,我們拍到了,罰款兩百,這是罰單,自己去郵政儲蓄或工商銀行交。”
說罰就罰,沒任何商量餘地,“顧國根”傻眼了,接過罰單和證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然而這才是剛剛開始,交警處理完運管上,一個小年輕出示了下證件,一邊招呼兩個客人下車,一邊說道:“我是運管處稽查一大隊執法人員,請出示你的道路運輸經營許可證。”
在東靖這個地方,計程車有營運證,貨車有營運證,唯獨三輪摩托車沒有,根本不辦,不讓跑,“顧國根”被問得哭笑不得,急忙掏出殘疾證哀求道:“同志,我剛才說了,我是一片好心捎他們一段路,沒要錢。再說我是殘疾人,我剛看病回來,您顯顯好,你可憐可憐我,高抬貴手放我一碼吧。”
小年輕不為所動,冷冷地問:“這麼說是沒有了?”
“運管所不給辦啊,要是能辦,我肯定辦。”
這時候,詢問完兩個乘客的運管執法人員喊道:“小丁,這兩位同志說收錢了。去火車站,二十!”
剛才已經使過眼色,他們居然一點同情心沒有,說出賣的出賣。“顧國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敲他們兩錘子。
“證據確鑿,別狡辯了。”
運管效率極高,幾個人圍上了解完具體情況,不管他怎麼哀求,當場開出一份《道路運輸行政強制措施通知書》和《道路運輸扣押車輛行政強制措施決定書》,從交警手裡接過鑰匙,把車給扣了。讓他回去等電話通知,或自行到稽查一大隊去了解案件進度。
他們比交警更黑,別說罰款兩百,估計兩千到打不住。
想到一起在長途車站拉活的老閔去年被罰了四千,“顧國根”急了,掏出手機趕快給張南輝打電話,請張南輝幫著說說情。
令人倍感沮喪的是,這幫運管一點面子不給,不接張警官電話,趁他不注意居然安排個協管員把車先開走了。
“老顧,你也看見了,我就一派出所民警,面子沒那麼大,他們根本不買我帳。你說你怎麼不小心點,怎麼被市運管處逮到了。別說不在我們區,就算在我們區他們同樣不會買我帳。”
“張警官,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託託人,看能不能少罰點。”
他挺不容易的,張南輝感覺不能坐視不理,不然他真會寒心,走到窗邊說:“你等會,我想想辦法。”
“麻煩您了,我等您電話。”
“顧國根”一瘸一拐地走到路邊,看著車被開走的方向,焦躁不安的等訊息。
等了大約十來分鐘,電話來了,張南輝倍感無奈地苦笑道:“老顧,這次你真撞到槍口上了。一是大隊長剛調過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誰面子都不給;二是快開運動會了,要整頓交通運輸秩序和市容市貌,交警運管和城管聯合行動,市領導坐鎮,誰也不敢去求情。”
“那怎麼辦?”
“明天去他們大隊,跟他們說說好話,說說你家庭情況。2000以下就認了,2000以上直接回來,我幫你問問交警隊,看能不能賣輛便宜的罰沒車。”
“200我到捨不得,還2000呢!”
“你天天干這個,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罰。這是三輪的,要是汽車得上萬。”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