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好像打電話說過一次,就算您不下命令。行動科同樣會去。”
“他們動作倒挺快,既然你們已經說好了,那當我沒提。不過警務指揮車你們這段時間就不要用了,借給市局。停在會場外面,作為移動指揮部。”
運動會是今年最大的事,廳裡和江城市局為此準備了幾個用。搞了好多次演練。一輛車而已,韓大處長當然不會反對。一口答應道:“沒問題,反正第二輪清查要過一段時間才開始。”
運動會重要。第二輪清查同樣重要。
彭向遠半開玩笑地說:“小韓,第一輪清查你們開了個好頭,第二輪清查可不能搞砸。部裡派人觀摩,要是搞砸了,你臉上不好看,我臉上也無光啊。”
“那您得給幾個市局打個招呼,讓他們消停消停,別跟我們搶生意,別把肉吃了,湯喝了,把最難啃的骨頭留給我們。”
市縣兩級公安局憋著勁兒破積案的事彭向遠有所耳聞,他很高興看到這種“你追我趕”的局面,頓時笑道:“他們這麼幹是有些不地道,但我不能打擊基層同志的積極性。再說‘801’是做什麼的,就是啃硬骨頭的嘛。還是那句話,有你在我放心。”
結束通話江省公安老大的電話,王思強和齊兆友火急火燎地回來了,一進指揮中心就掏出一份材料,指夾在材料裡的照片興奮不已地問:“處長,您感覺這人跟嫌犯像不像?”
照片上是一個五官端正的年輕人,韓均搖頭道:“不太像。”
“這是14年前拍的,乍一看確實不像。不過樣子可以變,有些特徵變不了,左耳垂邊同樣有顆痣,右額同樣有塊小傷疤,如果不出意外,嫌犯應該就是這個叫唐守祥的死人。”
“死人?”
“嗯。”
齊兆友託著材料不無激動地介紹道:“唐守祥,1974年生,張淮市吉墩縣瓦橋鄉人,初中文化,17歲入伍參軍,為轉志願兵,在部隊超期服役一年,21歲退伍。參軍第三年,在家人介紹下與18歲的同村姑娘錢小蓉相戀,過年回去探親時在親朋好友見證下舉行了訂婚儀式,確定轉成志願兵後舉辦婚禮。
然而事與願違,婚期漸漸臨近,他卻沒能留在部隊,同時一名姓徐的年輕男教師闖進了錢小蓉的世界。隨著兩人關係越走越近,錢小蓉的感情天平傾斜了,對唐守祥的熱情大不如從前,試圖透過冷淡唐守祥,達到退婚目的。”
韓大處長是在農村長大的,豈能不知道當兵農村年輕人的一條出路。
當時戶口很重要,轉成志願兵也就是現在計程車官可以轉戶口。在部隊幹滿一定年限,老婆孩子可以跟著轉戶口,可以隨軍。回來是轉業不是復員,地方政府會安排工作,可以說轉志願兵也是一種鯉魚跳龍門。
唐守祥運氣不好沒轉上,未婚妻為了更好的生活移情別戀。
他暗歎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問:“然後呢?”
“唐守祥慢慢察覺到了錢小蓉的改變,得知真相後,惱羞成怒。1995年12月7日上午,來到錢小蓉家,借陪小蓉到河邊幹農活之機,提出年後外出打工,要跟小蓉在春節期間結婚,遭到拒絕後,兩人發生了激烈爭吵。
爭執中,唐守祥從錢小蓉肩上搶過扁擔,狠狠地向對方砸去……錢小蓉頭部多處粉碎性骨折,當場死亡,然後畏罪潛逃。案情不復雜,吉墩縣公安局案發當天就搞清楚基本情況,立即發通緝令,立即組織幹警追捕。
找到其服役過的老部隊,找過其所有戰友,但沒查到其下落。他在部隊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偵察兵,退役前擔任偵察班長,軍事素質過硬,頭腦靈活,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追捕工作陷入僵局。”
原來是“甩不掉”的同行,難怪這麼狡猾呢。
韓大處長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那他是怎麼‘死’的?
齊兆友翻出另一張照片,一臉苦笑著解釋道:“第二年7月,吉墩縣發洪水,群眾在河裡打撈出一具無名屍體,經勘驗屬自殺身亡,於是公開進行身份調查。當時圍觀的群眾紛紛稱這具屍體很像一年前逃逸的殺人兇手唐守祥。
縣公安局立即把唐守祥的母親、姐姐和被害人父母帶到現場辨認,錯誤地將腐屍當成唐守祥。因為屍體重度腐爛,辨認工作難度很大。唐守祥所在村的幾名村幹部也認定屍體就是唐守祥。就這樣,唐守祥的家人將屍體進行了處理,吉墩縣公安局也停止了對唐守祥的追捕。”
這傢伙運氣不是一點兩點好,先稀裡糊塗變成“死人”,案子結了,沒被繼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