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來的空檔,師傅簡單問了問,原來被害人叫蘇容梅,今年十九歲,算起來跟我是老鄉,老家在東北。她高中沒讀完,也沒找個正經工作,整天泡在網咖,他倆就是在網上認識的。
這個鍾海俊呢,也是高中畢業,今年二十八歲,用化工集團陳總的話說他挺能幹、挺會來事。剛開始在郊縣的一家油漆廠當工人,老闆看他能說會道,又會處事做人,就讓他去幹業務員,專門跑船廠、跑要做防腐的企業,推銷他們廠的油漆。
後來他發現好多單位的工程都是包工包料,防腐工程公司又把材料價格壓得很低,就一邊當原來廠的業務經理,一邊接工程自己幹,掛靠了一家防腐工程公司,每年給點管理費,手底下也不養人,沒活跑跑油漆,有活就聯絡跟他處得比較好的施工隊,總之,十分能幹。”
韓均隨康副省長去了美國,“經濟技術交流會”搞完之後又要直接去bj參加晉銜培訓。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管一天打幾個電話,張琳心裡依然空蕩蕩的。
想到剛搬進來的表妹小萍會做一手好菜,就讓白曉倩和姜怡這兩個“辯方證人”最親近的人每天過來吃晚飯,既可以利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跟她倆搞好關係,又可以說說笑笑不至於那麼寂寞。
白大律師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客氣”這個詞,有人請吃飯求之不得。她來了姜怡自然不能不來,不然“準師孃”肯定認為她對她有什麼意見,儘管的確有那麼點意見。
小萍在超市上班,是個會計,可能整天坐辦公室的緣故,非常八卦,不管對什麼事都非常好奇。聽說她們剛破獲一起殺人拋屍案,連桌子都顧不上收,便纏著姜怡問案情。
小萍瞪著雙大眼睛,急切地問:“見網友?然後被網友殺了?”
“別急,聽我慢慢說。”
姜怡從張琳手中接過一片西瓜,接著道:“他們是在網上認識的,但不是第一次見面。鍾海俊業務跑得很廣,在網上還做了個競價排名的廣告,只要人家打電話要採購重防腐塗料,要做防腐工程就哪兒都去。去年秋天,他去東北拜訪一個客戶,順道跟蘇容梅見了面,然後吃飯、開房、發生關係。”
想起韓大律師兩年前那事,白曉倩冷不丁地來了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張琳俏臉一紅,故作若無其事地笑道:“別打岔,聽姜怡說完嘛,我也很想知道。”
“說吧說吧,說完了分錢。”
姜怡一臉疑惑地問:“白姐,分什麼錢?”
白曉倩吃吃笑道:“你先說,不然老闆娘又怪我打岔。”
她太生猛了,而且百無禁忌,張琳可不敢再跟她鬥嘴,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示意姜怡接著往下說。
“我沒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白姐說得那樣沒一個好東西,但這個鍾海俊確實不是一個好東西。明明已經結了婚,有了一個孩子,還在外面騙小姑娘。看上去一表人才,又有點錢,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泡在網咖的蘇容梅一下子就喜歡上他了。
他回江城之後一個勁地給他打電話,剛開始他一千兩千的也匯點錢。說起來蘇容梅這個人也不怎麼樣,胃口越來越大,要得越來越多,甚至連懷孕的瞎話都敢編,鍾海俊一氣之下不再接她電話,想就這麼斷了。”
小萍不無感慨地冒出句:“都不是好人!”
“所以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姜怡把西瓜放到一邊,繼續道:“鍾海俊可以不接電話,但不能不做生意。蘇容梅就透過他在網上做的廣告,聯絡到他們廠,聲稱她是客戶,對他們廠產品感興趣,是東北哪家哪家公司介紹的,要找鍾海俊鍾經理。廠里人不知道啊,以為她真是客戶,三言兩語,就把鍾海俊的底細全漏了。
聽說他有老婆有孩子,蘇容梅感覺被欺騙了,跟她那些狐朋狗友借了點錢,坐火車來江城找到了鍾海俊。人自然不能往家帶,孩子都有了,更不可能為她離婚,鍾海俊於是又哄又騙,把她帶到化工集團老宿舍。
說起來蘇容梅也挺有心機的,晚上沒再鬧,還主動與他又發生了關係。鍾海俊以為基本上已經把她穩住了,準備第二天帶她出去玩玩,然後再找個機會心平氣和的談談,給她一兩萬塊錢,好聚好散,打發她回東北。”
小萍脫口而出道:“大老遠的殺過來,蘇容梅肯定不幹。”
“是啊,他沒想到發生完關係之後蘇容梅就發作了,給他兩個選擇,一是跟老婆離婚,他們倆結婚;一是賠償她50萬塊錢。離婚不可能,50萬也不是小數字,鍾海俊當然不可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