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太合適吧。”
“讓你坐你就坐,別耽誤時間。”
“是!”
見她一臉為難的坐到白曉倩身邊,丁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容滿面地說道:“韓調研員,上次幫了我們大忙,這次又讓您煩心,感謝的話我不多說,等這個案子破了,一定要讓我做個東,好好盡下地主之誼,好好表達下謝意和歉意。”
韓均開啟膝上型電腦,陪他打起官腔,“丁局長,您言重了。於公,我是省法律顧問團成員,是司法廳調研員,又在省領導的指示下在貴局調研,有協助貴局破案的義務;於私,我是小姜的師傅,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袖手旁觀。”
錢政委不失時機地笑道:“小姜,聽見沒有,你師傅對你多關心,連我們分局都跟著沾光。有這麼好的師傅,是你的榮幸,也是我們西郊分局的光榮。”
又一次成為焦點,姜怡被搞得哭笑不得,要不是想把案子破了露把臉,她真想逃得遠遠的。
案子能不能破對他們而言無所謂,丁局長心急如焚,暗想不能再跟他打官腔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微笑著問道:“韓調研員,您比約定時間早到十分鐘,現在正好六點整,要不我們現在就開始?”
“破案要緊,開始吧。”
韓均似乎不想當這個主角,側身朝白曉倩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像沒事人一樣玩起了電腦。
激動的時刻到來了,白曉倩興奮不已,戴上一副沒度數的眼鏡,坐直身體,像外交部發言人一樣抑揚頓挫說道:“尊敬的丁局長,尊敬的錢政委,尊敬的張副局長,尊敬的各位西郊分局公安民警,我們注意到貴局在本市電視一臺、二臺、《江城晚報》及交廣臺等媒體,釋出了有關於8。14殺人拋屍案的懸賞公告。明確指出只要能為案件偵破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將給予1萬元至5萬元不等的獎金。
同時我們也注意到懸賞公告的一些條款比較模糊,尤其在如何界定線索價值這一問題上沒有作出明確闡述,在懸賞金如何發放這一問題上也沒有明確細則。在此,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下,如果我們提供的線索有價值,並且能夠幫助貴局順利抓獲兇手,我們會得到多少懸賞金,貴局將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支付?”
剛才還冠冕堂皇的說什麼協助破案是他的義務,說什麼徒弟的事就是他的事,說完之後沒一分鐘,就讓白骨精跳出來要錢了。
丁局長被搞得啼笑皆非,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白律師,我們言出必行,說五萬就五萬,兇手落網,立即現金支付,堅決不打折扣。”
令他更啼笑皆非的是,白曉倩居然指了指她的手機,一臉歉意地說:“丁局長,非常抱歉,剛才忘了宣告,為了確保貴我雙方的利益,我們現在所說的都有錄音。”
“錄就錄吧,將來要是我言而無信,你可以把我告上法庭。”
“尊敬的丁局長,我認為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是公安分局局長,不是縣公安局局長,西郊公安分局不是法人單位,不能作為訴訟主體。”
丁局長氣極反笑,不無自嘲地說道:“對對對,白律師說得對,縣局變成分局,我這個局長連當被告的資格都沒了。”
白曉倩嫣然一笑道:“丁局長,您的信譽非常好,我們非常相信您的承諾,不會懇求您籤什麼法律檔案,更不會把事情搞得太麻煩,破案要緊,我們言歸正傳。”
有第一個條件就有第二個條件,條件越多證明他們的把握越大。丁承友豁出去了,若無其事地笑道:“是啊,破案要緊,白律師,您繼續。”
白曉倩扶了扶眼鏡,又是一口外交辭令:“尊敬的丁局長,尊敬的錢政委,我們注意到看守所窩案發生後,貴局針對隊伍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準備廣泛傾聽社會各界的意見和建議,深入貫徹群眾路線,發動社會各界力量加強對公安民警的監督。
作為轄區內的居民,我們非常欣賞貴局推出的這一系列舉措,同時也想為貴局從嚴治警、嚴格管理,推行隊伍正規化建設盡一份綿力。在此,我代表我個人,及我的當事人韓均先生毛遂自薦,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成為貴局的政風行風、警風警紀監督員。”
果然來者不善,竟以破案來要挾分局黨委。
一旦答應這個條件,就意味著調研結束之後假洋鬼子依然可以名正言順的來指手畫腳。而向全社會聘任政風行風、警風警紀監督員,又偏偏是分局黨委前幾天才發出去的公告。
丁承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硬著頭皮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