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英明,只要您相信我,別人怎麼說我一點都不在乎。”
張琳掩嘴輕笑道:“辯方證人,相信歸相信,但本法官更需要證據。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大陪審團依然會判你有罪,本法官想幫你都幫不了。”
“這其實很好解釋。”
韓均像她剛才一樣抱著拳,託著下巴,耐心地解釋道:“首先,由於種種原因我想回來。至於什麼原因,在這裡說不合適。如果想知道,晚上我會一五一十的向法官大人您坦白,爭取寬大處理,絕不敢有哪怕一絲隱瞞。
正因為想回來,我就特別留意國內的一些情況,經常參加總領館組織的一些活動,比如去機場迎接赴美訪問的國家領-導人,比如幫著接待國內過去考察的政府或者商務代表團等等等等。”
“所以你就認識了餘省長?”
“嗯。”
韓均點點頭,微笑著確認道:“他率團去華爾街參觀考察那一天,總領館同時有四個接待任務。有其他省的省委書記,有全國人大常委會代表團,有國家部委的,根本忙不過來。朱儁風,也就是當時的參贊找到我,請我幫忙給餘省長一行當嚮導兼翻譯,畢竟那兒我熟。
不得不承認,這個嚮導和翻譯當得非常愉快,不僅認識了老家的省長,並且在他的幫助下接了一個反傾銷調查應訴的案子。運氣不錯,雖然沒贏,但也爭取到比國內另外兩家應訴企業更低的加徵稅率。”
他收費貴是有理由的,在聯邦法院和紐約、新州地方法院打的幾場官司非常經典,連一個80多歲的剪紙老太太都能辦成特殊人才,以至於好幾份法律期刊都評論,如果他願意放棄當律師的高薪,假以時日有望能成為繼陳卓光之後的華裔聯邦法官,或程樂其那樣的聯邦檢察官。
張琳對此並不感到奇怪,笑吟吟地問道:“後來呢?”
“反傾銷調查的案子結束後,我給餘省長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想回國效力,沒想到他非常歡迎,之後的那些手續全是省裡辦的,我沒操一點心。”
韓均頓了頓,繼續道:“後來才知道,之所以把我辦成‘千人’,完全由於他們擔心國內給不了我太高薪水,才透過這種方式給一點補償。而我真正的工作,其實是省政府律師,專門幫省裡打涉外,確切地說是涉美官司。
之所以安排到司法廳擔任什麼正處級調研員,安排去警校任教,純屬他們出於多方面考慮的結果。一是如果把我直接安排到省法制辦,那就成真正的公職人員,本來薪水就很少,又不能兼職兼薪,他們怕留不住;二來省法律顧問團成員都是兼職的,如果給我太好待遇、太多薪水,其他顧問會有意見。”
“原來是這樣啊,什麼都為你著想,餘省長對你真是器重。”
“好感有一些,說器重就有些過了。”
韓均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在美國呆那麼多年,應該非常清楚持美國律師執照的華人很多,念j。d。的卻很少。回國搞個移民留學中介,忽悠忽悠對美國不瞭解的普通人還行,指望他們上庭不知道會輸成什麼樣。
而念j。d。那麼辛苦,真正的有錢人不會去受那個罪。學費又死貴死貴,不像你們一樣能爭取到獎學金助學金,三年下來至少要花25萬美元,真正有兩下子能在美國站穩腳跟的,肯定要留在那兒賺錢把投資收回來,不會輕易回國。
在別人眼裡,餘省長對我很器重,省裡給我的待遇非常高。可從經濟利益的角度上看,他們給的一點都不多,而且賺大了,因為他們給的這些甚至不夠在美國聘請一個二流律師。”
張琳這才明白過來,想了想之後突然笑道:“既然你真正的工作是政府律師,那警校那邊要不要去授課?”
“要,當然要,畢竟人家給了薪水。不過也不會把主要精力放在授課上,一是不感興趣,二來對國內法律不太熟悉,總不能在社會-主義中國給學生們講美國的‘三權-分立’吧?所以我打算讓白曉倩當我的助教,她是國內法學院畢業的法學碩士,給那些專科生上課正合適。”
又是白曉倩,張琳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兒,不動聲色地笑問道:“工資你拿,活兒人家幹,人家能同意嗎?”
“我給她支付薪水的,一年十二萬,又不是讓她白乾。”
“你倆的關係還真有點意思啊。”
韓均豈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連忙解釋道:“親愛的,千萬別誤會,我和她真是單純的僱主與僱員關係。好幾年了,她一直在幫我打理國內的事務,薪水從十萬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