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張宜亮“英雄”般地接待。
“思強,你們這次幹得漂亮。陳局參加完廳黨委會,第一時間就打電話來表揚我們西郊分局出人才。”
丁承友心情似乎從來沒這麼好過,一邊熱情無比地招呼他坐下。一邊大發感慨:“韓處長是我們分局政風行風、警風警紀監督員。你是我們分局重案隊長,小姜是我們分局幹警,可以說‘八零么’從組長到組員幾乎都是我們西郊分局的,你們出成績,我們臉上也有光啊!”
錢政委哈哈大笑道:“丁局,齊兆友是市局的,夏科長也是從市局出去的。在兄弟市局面前露了臉,而且這才是剛剛開始。我們高興,陳局更高興。不然能給我們打這個電話,能表揚我們分局出人才?”
“是啊,思強。”
張宜亮拍了拍他胳膊,笑容滿面地附和道:“你們以後下去不僅代表省廳,同時也代表我們江城市局,代表我們西郊分局。一定要再接再厲,再幹淨利落拿下幾起積案,讓我們也跟著後面露露臉、沾沾光。”
王思強被搞的哭笑不得,接過局長遞上的香菸,愁眉苦臉地說:“三位領導,案子破了我高興,再苦再累都高興,但回想整個偵破過程,我越想越害怕。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把我調回來,‘八零么’我真不能再呆了。”
“剛乾出點成績就要回來,開什麼玩笑?”
丁承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調令已經下來了,跟小姜一個單位,省廳刑偵局一處。連正科級都解決了,而且那麼有前途,這麼好的事去哪兒找,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丁局,您知道我那個案子嫌疑人是怎麼被拿下的嗎,是被嚇的!兩天一夜,當真被嚇得魂飛魄散,我指揮抓捕時,嫌疑人尿都被嚇出來了。一帶到派出所,連問都不用問,就把犯罪事實交代得一清二楚。”
王思強深吸了一口煙,心有餘悸地接著說:“為了嚇唬嫌疑人,韓處長不僅把我矇在鼓裡,連市縣兩級公安局領導和地方政委黨政領導都被他矇在鼓裡,調動了包括兩所警校學員在內的近千警力,發動了海東公檢法司和那三個鄉鎮幾乎所有黨員幹部。
四面楚歌,就跟韓信逼死項羽一樣,硬是把嫌疑人逼崩潰了。你們說他心有多狠、手有多辣?並且不計後果,不顧影響,根本不考慮萬一逼不出來該怎麼收場,甚至像沒事人一樣跑步遛狗、遊山玩水。”
丁承友掐滅菸蒂,一臉感慨地說:“這事陳局在電話裡說了,認為辦得漂亮,並且只能這麼辦。手上一點證據沒有,如果不擊潰嫌疑人心理防線直接抓人,他不交代怎麼辦?
事實上他也不可能老老實實交代,畢竟交代就是個死。最終結果我們能想象到,要麼明知道他是兇手卻只能放人,要麼把一起不是冤案的案子辦成‘冤案’。”
“丁局,我不是說這個案子,我是說這個事情。”
王思強磕了磕菸灰,憂心忡忡地說:“您想想,我跟他有仇,我得罪過他。他心機這麼深,手段這麼狠,我真玩不過他。不怕您笑話,我感覺我現在跟那個嫌疑人差不多,他不知道在怎麼算計我呢!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保準能把我玩死。不死也得脫層皮。”
丁承友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是差不多,做賊心虛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局裡是要求羈押他,但沒命令他動手,也不會下這種命令。
錢良爭暗歎了一口氣,循循善誘地說:“思強,韓處長把你調過去,肯定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報復的意思。不過他已經答應過丁局不找你麻煩,不跟你算舊賬。當著刑偵局吳卓羲面答應的。他為人雖算不上光明磊落,但說出來的話也是一言九鼎,只要你認真工作。我感覺他不會刻意為難你。”
“他越是不為難,我心裡越害怕。政委,就像丁局說的,我做賊心虛。我一看見他我心裡就發毛。我感覺我也快崩潰了。”
“假洋鬼子”不出手比出手更狠,一個案子一個份調令就把他嚇成這樣。
這件事丁承友是有責任的,他不能坐視不理,略作權衡了一番,沉吟道:“思強,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想當個和事老,請他吃頓飯。讓你當面道個歉,賠個罪。他不給我們機會。所以我打算把小姜父母來江城這個機會利用起來,徹底把你這塊心病治好,省得你以後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丁局,您是說……”
“老單位領導請小姜父母吃頓飯,小姜父母應該會賞臉,畢竟他們女兒在我們這兒幹了一年多。她父母來了,師傅師孃也要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