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和菸廠工人無所謂,他們再鬧也鬧不上天。菸草公司的人就不一樣了,聽說他們也是國家幹部。”
“換塊牌子就是了,把菸草專賣局改成禁菸局,他們熟悉情況,讓他們專門負責禁菸。”
太不著調,太不注意影響了!
省廳怎麼會有這樣的正處級領導,怎麼會有這麼不檢點的副科長?
一想到省廳刑偵局韋局和楊局在市局會議室跟“12。12專案組”成員說得那番話,柳瑩就是一肚子氣。
什麼叫“不夠失敗”,什麼叫“失敗得不夠徹底”,你們“801”再厲害也不能這麼打擊人啊!不僅李副局長、雷支隊等市局領導氣得臉色鐵青,連三位隨省廳刑偵局領導來協助調查的刑偵專家都氣得咬牙切齒。
是可忍孰不可忍,韋局轉達完後排這位的話之後,會議室頓時沸騰了,群情激奮,李局拍著桌子咆哮道:“黃港市局不要‘徹底失敗’,只要勝利!”
雷支隊和三位刑偵專家更是義憤填膺的表示,現發命案不用“801”幫忙。
這會兒正在研究排查方案,準備把已經翻過一遍的黃港市外來人員和本地人失蹤人員再翻一遍,同時組織警力連夜徹查案發前後經過第一拋屍現場附近的所有車輛。
大年三十前案子必須破,請將不如激將,韋樂山和楊忠旺只能這麼做。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只打對一半,這個激將法只對黃港市局奏效,對韓大處長卻沒任何效果。
先查三天看看,有眉目最好。
沒眉目就去看屍體,體驗一下,然後再查四天。
能破則破,破不了回家過年。等過完年,等案子最終移交到“801”再慢慢查,要知道“801”本來就是偵破積案的,不拖個一年半載能稱之為積案?
況且破案就像搞科研,急不來的,所以對黃港市局發生的一切他一笑置之。沒激動也沒生氣,被人當槍使就當槍使,反正他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韓處長。姜科長,第一拋屍現場到了。”
跟寶貝徒弟說說笑笑。車不知不覺已抵達目的地,韓大處長推開車門看了一眼。發現天太黑什麼都看不清,回頭笑問道:“柳警官,帶手電沒有?”
“帶了。”
“謝謝。”
柳瑩準備得很充分,三個強光手電,一人一個。
姜怡掏出手機翻看了一眼現場照片,指著不遠處渾濁的河面說:“師傅,應該就是這兒,東邊有蘆葦,西邊也有。就這邊沒有。”
後面是汽車川流不息的東凌公路,再往前走十來公里是一個村的村委會,同時是這條小公路的盡頭。
小公路由西向東,沿河而建。
公路北側是一片麥地,麥地那邊是一個工業園區。遠遠望去燈光綿延幾公里,一眼看不到盡頭,規模不小,企業肯定很多。
姜怡用水電照了照發現箱子的河面,又回頭照了照路面。自言自語地說:“從放被害人軀幹、右腿的箱子和包裹屍塊的衣服看,被害人的血和體液肯定滲出箱子了,可技術人員在公路上並有沒發現這些痕跡,這意味著專案組對於兇手有交通工具的推測是對的。不然無法解釋。”
韓均微微點了下頭,順手摺下一跟蘆葦扔到河裡,用手電照著看河水是不是真不流動。
柳瑩當然知道他在幹什麼。禁不住回頭道:“姜科長,問題是這條路往前走就是盡頭。西邊與東凌公路交叉口又有監控,只要來過的車輛幾乎全排查過。可是仍一無所獲。”
“難道兇手是扛著箱子,從麥地裡走過來的?”
“地裡勘查過,沒發現特別可疑的腳印,更沒發現血跡。並且麥地那邊的工業園有很多監控,影片分析沒發現任何可疑。”
姜怡舉起手電,仰望著光柱道:“這就怪了,難道兇手用直升機拋的屍,避開了所有監控。”
什麼人啊,穿這麼張揚,還淨胡扯。
柳瑩很是不屑,遙望著有點點燈光的河面,面無表情地說:“也可能用船,河面上一樣沒監控。”
韓均注意到那點光亮,起身問:“柳警官,那邊是做什麼的?”
“電魚的,白天怕漁政執法大隊罰款不敢,晚上偷著電。”柳瑩頓了頓,又補充道:“據我所知專案組查過,案發前後附近就一個人夜裡電過魚,並且沒發現異常。”
河水很髒很渾濁,散發著一股臭味兒,姜怡微皺著黛眉問:“這河裡有魚嗎,就算有魚,這河裡的魚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