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查過,時間過去這麼久,查明真相,抓到兇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對眼前這位死者,韓均油然而生起一股強烈的歉意,暗暗說了一聲“對不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道:“齊科長,這個案子的調查重點放在汽車站附近的可疑人員上,另外請夏科長查查省內外有沒有類似作案手法的案子,看看有沒有併案的可能。”
後面一句才是重點,齊兆友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回頭道:“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出師不利,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韓均暗歎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海東首富遺體前。
身上多處刺傷,死得很慘,肯定很痛苦。
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觀察觀察了四五分鐘,像在西郊殯儀館檢驗屍體時一樣,他背對著眾人,不露痕跡地觸控到死者額頭。
兩個人二十歲左右的傢伙,一高一矮。高個子五官端正,短髮,左耳邊有一個顆痣,上身穿著一件像工作服的夾克。矮個子臉很長,跟他身材顯得很不協調,也是短髮,衣著很普通。
他們很慌張,矮個子死死夾著小女孩,用一口帶西南省份口音的普通話威脅小女孩不許哭。可能在掏刀的時候,一張上網絡卡從口袋裡不慎掉了出來,又俯身去撿;高個子用彈簧刀頂著死者脖子,問他為什麼只有這點錢,問銀行卡在哪裡,銀行卡密碼多少……
案卷上寫得很清楚,被害人丟了幾千元現金,兩部手機和一部高檔數碼相機。典型的謀財害命,跟“6。26專案組”的推測差不多,只是他們不敢百分之百確定是仇殺或情殺之後偽裝成的財殺現場,也無法確定是不是流竄作案。
總算沒白跑一趟,韓均終於松下口氣。
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掌握了兩個兇手的體貌特徵,甚至從口音確認他們是外地人,沒必要再受那個罪,沒必要在本應該苦盡甘來、本應該有一個更好未來的小女孩身上再體驗一次。
他叫上寶貝徒弟和齊科長,走出解剖間,脫掉最外面一層防護服,朝迎面而來的省市縣三級公安部門領導問道:“三位,案發前後城區主要街道、出城主要路口的監控提取了沒有?”
昨晚不研究案情,睡那麼早。
今天起得雖然挺早,可起來之後依然不看案卷,竟然繞著人武部招待所停車場跑步遛狗。
出發之後像換了一個人,玩笑不開了,話也不說了,坐在角落裡開始研究案卷。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還是會休息、會工作、會生活,懂得什麼叫勞逸結合。
不是法醫,卻要像法醫一樣先看屍體。
他來時在車上研究案卷材料,剛才在裡面研究被害人屍體,楊忠旺則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研究他。或許是所生活的環境和所接受的教育不同,研究了半天都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
楊忠旺掐滅菸頭,低聲問:“哪個案子?”
“6。26案。”
“全部提取了。”
作為當時指揮偵破的指揮長,海東縣公安局劉光延局長最瞭解情況,當仁不讓地介紹道:“案發後我們立即提取了包括國道收費站、出縣檢查站在內的所有監控記錄,案發現場周邊的民用監控也提取了一部分。”
似乎生怕他不信,邱副局長又補充了一句:“縣城很小,不比江城那樣的大城市,這個工作量不算太大。”
“邱局,你們對外來人口管理嚴不嚴?”
“韓處長,別看去年發生了這起影響惡劣的命案,但在治安管理尤其在外來人口管理上,全國比我們更嚴的地方屈指可數。只要是外來人口,只要在我們這兒租房務工,都要按照相關規定辦理暫住證。”
江省民風不彪悍,治安在全國算非常好的。
韓均微微點了下頭,一邊招呼眾人上車,一邊命令道:“夏科長,立即調取案發前一年海東及海東周邊幾個縣市年齡在18歲至28歲之間的外來男子記錄。調取案發前一個月海東及海東周邊縣市外來人口上網記錄。據我所知去網咖上網都要登記,應該有這方面的記錄。”
“有!”
劉局長脫口而出道:“我們這邊不管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去網咖上網都要出示身份證,都要辦理統一的上網絡卡。”
“有最好了。”
韓均扶著車廂門,接著說道:“小姜,換好衣服之後立即乘縣局的車回清查組,組織清查組人員對這兩份記錄進行篩選,重點關注那些同時辦理過暫住證和上網絡卡的人。另外組織人手調看案發前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