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有些失望問道:
“真沒有這兩個地方嗎?”
“確實沒有,出家人不打誑語!”
和尚擲地有聲。
張武不甘心地又問:
“那寺裡可有名叫靜萱的尼姑?”
“靜萱?尼姑?”
和尚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若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非得把你一腳踹出大門不可。
“不知施主問得是哪個靜,哪個萱?”
“安靜的靜,草字頭下面一個宣紙的宣。”
張武說完,和尚當即無語道:
“本寺弟子只有乾淨的淨字輩弟子,沒有施主你要找的什麼靜萱。”
“那可有名叫靜萱的居士來求佛嗎?”
“靜萱居士?”
這一次和尚愣住了,像看傻子一樣盯著張武問道:
“施主你是大坤子民嗎?”
“正宗京城土著。”
張武負手昂首說道。
和尚越發無語地說:
“施主,請問宮中有幾位貴妃娘娘?”
“淑妃、賢妃、德妃,三位。”
“請問淑妃姓甚名誰?”
“姓劉,名靜……”
張武話沒說完,整個人都是一顫,仿若遭到了雷擊。
雙眸都是驟然一縮,心裡倒吸一口涼氣。
那封信,竟是寫給皇帝老婆的情書!
這寫信的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皇帝的老婆都敢勾搭?”
張武心裡駭浪滔天,只想大吼一聲:
“牛逼!”
“我輩楷模!”
“大哥,開課吧,我跪下聽!”
“……”
滔滔江水都無法形容張武對此人的拜服。
“淑妃娘娘經常來寺裡拜佛嗎?”
“每年三月底,花開之際,都會來。”
和尚頭也不抬地說著,只覺自己在對牛彈琴,不想搭理這個土鱉。
“……”
張武嘴角抽了抽。
至此,送信事件已經完全水落石出。
劉靜萱,今年三十二歲,初入宮時被封為才人,後慢慢得寵,成為僅次於皇后之下的淑妃。
她有一個表哥,比他大十八歲,名叫劉青!
吏部尚書,主宰天下官吏升遷,宮中若無背景,怎麼可能爬上這個位置?
那情書所表達的意思,就是期盼和淑妃在白馬寺見面時的場景,幽會情郎,姿勢,用口……
只要把這封信交上去,劉靜萱絕對完蛋。
打入冷宮是輕的,弄不好誅九族,滿門抄斬!
綠帽上頭,皇帝豈能不恨?
連帶著劉青也得玩完。
再想到老湯曾在獄中,當面把閣老痛罵一頓。
顯然他知道事關重大,這封信若是交上去,死得不僅是他自己,全家老小一個別想活。
可老湯又很想扳倒劉青,把他拉下來墊背,於是便想到了張武。
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又是鎮撫司的總旗,由他送信再適合不過。
“他他孃的人心險惡啊!”
少年心頭充滿惡寒。
枉武爺我在牢裡對你好生照顧,給你送斷頭飯,送熱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如果不是足夠謹慎,這一回真要死無葬身之地!
再想到那位閣老,張武心裡更是充滿寒意。
這些大人物,為了扳倒對手,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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