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沒一句閒聊著。
而那位御廚則從來不在牢裡吃飯,給蕭景敖做完飯便走。
半晌後,等張武吃完,他已暗運內功,從腳下的地縫裡吸起一小把鹽巴,假裝胸口癢癢,把手伸進衣領裡撓了幾下,將鹽巴放入懷兜內。
“最近的飯不錯,例錢也不少,明兒多整兩個菜,給兄弟們改善一下伙食。”
張武把桶中最後一粒米吃盡,舔了舔木鏟吩咐著。
老馮連連點頭道:
“我下午便去置辦新鮮菜。”
張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負手走出灶房。
整個下午,某人都待在廨房裡魂不守舍。
直至快要天黑時,才突然從愣神中醒來,連忙把程狗喊來吩咐道:
“狗兒,你去鎮撫司一趟,幫我把這兩封請帖給六叔和展叔送去,便說今晚我生日,在春風樓禮客。”
頓了頓,張武補充道:
“六叔應該會很忙,你可能找不到他,但展叔一定要請來。”
見他如此鄭重,程狗面色一正,收起請帖沉聲說道:
“武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展叔請到。”
“好,我們在春風樓等你。”
張武目送程狗離開,眉心擰緊。
……
是夜,寒風呼嘯,依舊擋不住獄卒們的熱情。
勾欄聽曲,還是公費,幾年難得一見。
大夥往日裡叫窯姐來陪酒,大多摳摳搜搜,捨不得喊價高貌美的。
今兒武牢頭髮了話,獄卒們當即喊來兩個頭牌給大夥跳舞助興。
薄紗輕舞,透明肌膚若隱若現,便連唐展都看得有點挪不開眼,可惜六叔沒來。
張武笑著打趣道:
“展叔,今晚別回了,外面冷,讓這倆頭牌給你暖暖身子。”
“你小子……”
唐展給了張武胸口一拳,佯裝惱怒道:
“你明知叔家裡有母虎,被發現要打斷腿,還來逗叔?”
“小事一樁,不在這過夜便是。”
張武出餿主意道:
“咱們出去找個酒肆開兩間房,你先去開房,稍後我再把這倆頭牌帶過去,晚上讓她們陪你,嬸子若是問起,就說昨晚與我在一塊,她若再問起怎麼有頭牌,你便說我睡的。”
“……這。”
唐展怦然心動。
好兄弟!
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好的兄弟!
展叔滿懷激動。
張武嘿嘿笑著詢問道:
“展叔,我去茅廁撒個野,你去不去?”
“同去。”
春風樓的茅廁在後院,出了門,冷空氣與樓裡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讓二人都打了個冷顫。
茅廁不大,四周空蕩蕩,只有三個坑位。
張武拎著燈籠,和唐展各佔一個坑位,旁邊無人。
“展叔,你看看這鹽。”
張武六感全開,方圓十丈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鹽?”
唐展怔了怔,明白張武不會拿普通粗鹽給他看,當即藉著燈光仔細打量起來。
“這鹽顏色不對,發綠發黑。”
話音落下,唐展面色一變問道:
“武哥兒你從哪弄的這鹽?”
“天牢裡。”
對蕭景敖,張武只口不提。
唐展鬆了一口氣說道:
“牢裡密探多,落在你手裡不稀奇,這鹽裡摻雜著一種劇毒,乃是鎮撫司藥師們最新的研究成果,給那些密探專用,可以新增在各種食物中,看劑量大小來使用,劑量大,會呈現黑綠色,就你手裡這麼一小撮鹽巴,一頓下去,可以毒死十頭猛虎。”
“若是劑量小呢?”
張武不動聲色問道。
唐展答道:
“劑量小,毒藥幾乎無色,毒性也小,但若長期服用,即便是超一流高手,最多半年,也得七竅流血而死。”
張武強忍著心頭的波瀾問道:
“這毒可有解藥?”
唐展搖頭。
“沒有,研發此毒時,考慮得便是如何殺人,這毒中摻雜著幾百種毒物,毒性怎麼大怎麼來,神仙下凡也配不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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