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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霖笑了,緩緩的走了過去。微笑恰恰也是一種武器,一種能化解怨恨的武器。感化別人的同時也能感化自己,何樂而不為?所以鄧霖一向喜歡微笑。
老道果然有點不好意思了,眼睛雖然還是瞪著的,但是眼光卻清澄了很多。
“算命?”鄧霖和藹的問道。
“算命!”老道毫不含糊的應道。
還沒等鄧霖應話呢,馮君揚搶先了一步笑眯眯的說道:“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勞苦命。”
“此話怎講?”老道通了後顯然是一愣。
“這麼熱的天,看你嘴唇都乾裂了,說明你身邊那個水壺裡的水早沒了,顯然你本來沒準備坐多久。再看你一身的怨氣,更說明你很想走,但是卻不能走。也許你平常一個時辰前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今天卻不行。這不是勞苦命是什麼?”馮君揚侃侃而談起來。
老道聞言臉色一陣的尷尬,冷冷的說道:“究竟是我找你們算命還是你們找我算命?”
鄧霖一看老道火氣大了起來,連忙說道:“道長,不要誤會,當然是我們找你算命了。”
老道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眼光再也不看馮君揚了,衝著鄧霖哼了一聲後才說道:“那就抽根籤吧。”說著他從背後拿出一個裝滿籤的罐子出來放在了身前。
馮君揚剛想上去抽,卻被老道伸手攔住了,老道手指了指那布,兩人仔細一看,卻看到布上寫了幾個字“每籤五錢銀子”。
鄧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就去拿錢,可是懷裡卻空空如也。前一天他們夜探工部,身上哪裡帶了錢了。正尷尬著呢,老道卻補了一句話過來:“你們的籤不同一般,要十兩銀子。”
鄧霖的手馬上就縮了出來,朝著馮君揚一笑,馮君揚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啊呀,沒帶錢,那我們走吧,什麼時候有空再來。”
說著兩人就轉身剛要離去,老道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兩,一兩就行了。”話語聲聽上去軟化了不少。
“難得老道這麼通融,那就半夜再來吧。”馮君揚說道。
“罷了,不要錢了,快來抽籤。”老道的語氣已經像是在懇求了。
“奇怪了,哪有求我們算命的,道長也辛苦了,先休息會,我們先去喝酒去,然後來找你。”鄧霖眯著眼睛說道。
“你們要怎樣才肯來抽籤啊?”老道的鼻子就像被打了一拳一樣,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變得算算的。
馮君揚這才轉回了身去說道:“你是算命的,你應該能算的準我們啊。”他邊說著,眼睛卻盯著道人身前的一個碗裡面。
碗很普通,還缺口了一隻小角,裡面有十幾枚銅板。
老道二話不說,直接提起了碗,翻了個身,把銅板全部夾在了手裡捧了過來,“這些不成敬意,請兩位壯士笑納,順便來抽一簽吧。”
老道的臉上堆滿著僵硬的笑容,簡直已經比哭還難看。
“可是我們身上真沒帶錢,還想去喝酒呢。你這裡一共一兩還不到,這真的很讓我們為難啊。”鄧霖充滿同情的說道,手卻拼命抹著鼻子,因為他實在要控制住自己不笑出來。
老道臉角的青筋一爆,咬著咬牙齒後,依然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出來。銀子看上去就不輕,至少有個十兩。
“朋友有難,我等豈能坐視!”馮君揚還沒等老道開口,已經正氣凜然的閃了過去,在籤盒裡隨手抽了一隻簽出來。
籤剛到手還沒來得及看呢,只見那老道已經順手一把抄起那方布,然後夾著那招牌扭頭就跑了。居然連頭也不回。
“還沒解籤呢,怎麼就走了?”鄧霖終於鬆開了鼻子笑了出來。
馮君揚拆開籤看了後便說道:“真乃神仙也。”
鄧霖急忙搶過來一看,只見紙上只寫了三個字:“狀元樓”。
“果然不用解籤。”鄧霖喃喃的說道,抬頭卻看到馮君揚還呆在原地,不禁問道:“你有問題?”
“第一吳季伯為何算得這麼準?知道我們要去狀元樓,第二,那老道怎麼知道我會抽那根籤?”馮君揚問道。
“第一,吳季伯查探出來的訊息太複雜,靠老道是說不清楚,所以他只能找地方跟我們見面。第二,那籤筒裡所有的籤都是一樣的。見到我們才讓我們抽那個籤筒。”鄧霖沒好氣的回道。
“原來跟我想的一樣。”馮君揚恍然道。
“……”
馮君揚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的問題只有一個,吳季伯他白天不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