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霖微微一笑,摸了摸鼻子後就飄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後面只有一間大屋,可是大屋卻是漆黑一片。旁邊有一座小破屋,看上去破舊的很,應該是廚房。門虛掩著,從裡面透出來的燭光卻在不斷的閃爍。
鄧霖從容的走上前去,居然禮貌的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嗎?”
刴刀聲頓時停了下來,一個老者的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沒人!”
“沒人怎麼會有話聲呢?”鄧霖嘻嘻一笑問道。
“你明知道有人,為什麼還要問有沒有人呢?”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
“原來先是我錯了。”鄧霖嘆了口氣回道。
“本來就是你的不是。”老者也不客氣。
“那我能不能進來?”鄧霖吐了吐舌頭問道。
“我的手裡有刀。而你卻是空著手。”老者平靜的說道。
看似兇狠的一句話,可是鄧霖聽了卻一點也不害怕。手裡拿著刀來開門當然不是很正常,那不是來開門的,那是來砍人的。鄧霖順勢推開了門,然後就看到了海底撈。
海底撈依舊是前幾天看到的模樣,面對著一大塊砧板,而砧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多肉。冷冷的瞅了一眼鄧霖後,海底撈把目光又移到&;無&;錯&;小說 {m}。{qule}dU。{}了砧板上,手上又開始了機械化的動作。
“大叔有沒有看到過一條黑影從這裡經過?”鄧霖終於打破了沉寂。
“有!”海底撈回答的很乾脆。
“他人呢?”鄧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可是海底撈卻伸出了左手,向鄧霖指了指說道:“就是你。”
“我只知道我是來找壞人的。”鄧霖只有苦笑。
“我只知道大半夜的偷偷進我家的就是壞人。”海底撈板著臉說道。
“這裡真是你家?”
“童叟無欺,城裡人都知道。”
“你為什麼半夜來刴肉?”
“因為白天溫度太高了,晚上刴碎不容易腐爛。”
“那你天天晚上都要剁肉?”
“當然,馬家集絕大多數的肉都是我提供的。”海底撈自負的說著,還挺起了胸膛。
鄧霖聽罷一點也沒有反應,眼睛卻盯著那砧板看了半天。砧板上除了一大堆肉外,還有一群蒼蠅圍著在狂歡。
海底撈沉下了臉問道:“你對這砧板有興趣還是對肉有興趣?”
鄧霖嘻嘻一笑回道:“都不是,我只是對這些蒼蠅感興趣,為什麼他們只叮砧板上的肉,而不去叮你手上的碎肉?”
海底撈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半響後才抬起頭,瞪大著眼睛對著鄧霖說道:“你喝醉了。”
鄧霖迎著海底撈的目光看了會後,卻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連腳似乎也站不穩了,苦笑道:“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話似乎確實是多了些。”
海底撈眯起了眼睛,眼光卻更加的凌厲起來,柔聲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想留下來喝杯茶解解酒呢?”
鄧霖的眼神也迷茫了起來,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層細沙一般朦朦朧朧的,他喃喃問道:“喝茶?解酒?”
海底撈滿意的點了點頭,嘴上現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鄧霖緩緩的伸出手摸了摸鼻子,然後微笑著說道:“茶我還是回去喝吧,你這的茶蒼蠅都不敢叮,我更是碰不得的。”說著嘻嘻一笑,轉身就沒影子了。
留下海底撈一個人愣在了一邊,嘴角的笑容早已經凝固起來了。
天終於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來臨,這是鄧霖在大漠中的第三天了,在這裡他無親無故,只為救出白靈靈。
新的一天究竟是福是禍呢?鄧霖並無把握。他舒展著身體躺在了床上,眼睛雖然還是閉著的,但是他的腦子裡卻像過電影似得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後,微微一笑,不管是兇是吉,他都沒有退路。
人生很多事情的確就是如此,既然是躲不過的事情就要去積極面對。體力迅速的恢復著,畢竟他到大漠後就沒怎麼安穩的睡過一覺。
眼睛剛睜開後,他就看到了禿鷹。禿鷹就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仍舊帶著那頂帽子,平靜的看著鄧霖,眼中卻散發著異樣的眼神。或許帶著三分的欣賞,三分的痛恨,剩下四分的嫉妒。可是在鄧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間,瞬間消失無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與關懷。
“三當家昨晚死了。”禿鷹說的很平靜,一點也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就像是在說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