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鄧霖收繳的戰利品拿出來後,當然變為了他們的早餐,雖然絕對說不上豐盛,可是在這茫茫草原中,卻也不失一番獨特的味道。
填飽肚子了後,力量也隨之而來。鄧霖辨識了一下方向後,便帶領著朱瞻基一路往南行去。
連日的奔波逃命,慌不擇路,無論是鄧霖還是朱瞻基早已經迷失了方向,所以他們並不知曉朱棣大軍在哪。既然京城在南面,那就往南走吧。希望路上能碰到明軍,那就能回到朱棣大軍陣中了。
身後隨時都可能有追兵,所以一路上兩人必須緊趕慢趕。當初為了便於隱藏,馬早就被他們放走了,所以大部分時**無**錯**小說 m。QULEDu。間裡,都是由鄧霖提氣扯著朱瞻基在草叢中飛馳。連趕了百餘里路,終於到了第二天,才算把身後的追兵甩掉了。
即使確認甩掉了追兵,鄧霖仍不敢造次,草原上不但有明軍,也有敗逃的瓦剌士兵,朱瞻基的身份極為特殊,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所以一路上鄧霖極為小心。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眉頭卻又緊鎖了起來。草原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了很多,一天一夜奔波的過程中,風吹草低也只能見到牛羊,居然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鄧霖不禁唉聲嘆氣起來,如此簡單的一個願望,居然也滿足不了,這實在是苦悶。
朱瞻基卻很不以為然,相反他卻覺得很是開心。常年宮中生活,哪裡又如此的悠閒。天為被,地為床的關外草原情景以前只可能出現在他的夢中,而如今卻活生生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他當然喜不自禁了。所以他一心不想見到明軍。
於是彼此懷著異心的兩人,就這麼拉拉扯扯的又走了三天的路。三天內倒是真的碰到過人,既有瓦剌逃兵也有明軍。
鄧霖並不弒殺,憑他的武功肯定能保證提前知曉對方蹤跡,懷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每當遇到瓦剌逃兵的時候,他總會避而遠之。
明軍當然也有遇到,可卻都是些離散散兵,原來大家都在尋找明軍的方向。問話過去,大部分人連自己部隊的編號尚不知曉,哪裡又能指明道路。
朱瞻基不喜歡人多,何況人多了後目標就大,容易收到攻擊,所以兩人也就客套了幾句後,便擦身而過了。正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是鄧霖的失望是真的,而朱瞻基的眼角里卻藏著笑意。
三天了,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兩人也不知道這裡是哪。難道真要一路護送朱瞻基會京城嗎?想到這裡鄧霖只有一陣苦笑。
第四天,老天爺似乎有意的捉弄他兩,先是下了一會下雨,然後居然漫起了彌天大霧。靠天識別方向的鄧霖一下子沒了方向,茫茫草原,似乎每一處景色都差不多。
“敢問南面是哪面?”朱瞻基在一旁故意不懷好意的悄聲問道。
鄧霖伸出食指胡亂的畫了幾個圈,再掐了掐手指,便指著自己的正前方說道:“這就是正南方。”
兩人在一起患難與共了四天,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所以說話間也隨性慣了,一點也不講究避諱。
朱瞻基聽罷狡猾的一笑,心底裡他當然知道鄧霖是在瞎蒙,表面上卻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聲稱讚。
鄧霖臉色一紅,這個未來的皇帝壓根就不是表面上的那麼憨厚。可是話已一出口,礙於面子,他也只能低著頭向前走去。
二十丈外的前方突然傳出幾聲異響,鄧霖的臉色馬上變了。眨眼間聲響一下子靠近了許多,他馬上判別出有人高速的往這裡靠近。人影一晃,他馬上抓著朱瞻基躲入了一邊的草叢中。
幾下呼吸間,前方突然草叢忽然分了開來,穿出了幾隻瞪羚來,直接從他們的身邊一閃而過。朱瞻基見狀不禁哼了一聲,可是嘴巴卻馬上被鄧霖的手捂住了。
前方趨於平靜,大霧之中,最多也只能看到前方五丈的事物,朱瞻基瞪大著眼睛看了半天,卻一點也沒有異響,不禁回頭瞥了鄧霖一眼,當然是責怪鄧霖小題大做了。
可是鄧霖的面色卻出奇的沉重,朱瞻基不敢多話,幾天的接觸中,他早就對鄧霖的武功佩服的五體投地,此刻他的表情只能說明在大霧的後面,必有什麼事情發生。
鄧霖的手一直捂在朱瞻基的嘴巴上,另一隻手卻突然壓住了他的頭頂,使得朱瞻基的身子又往下伏低了一些。
濃霧背後的確有人,還不止一個人,鄧霖從那些濃重的呼吸聲中就能判斷出來至少有四五十人。可是這些都不是造成鄧霖色變的理由。
在一群瞪羚透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