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就起了身,接著轉頭看向堂姐,微微福了福身,笑著說:“見過宛如姐姐。”
“哼。”楊宛如冷哼一聲,把頭邁向一邊。楊初雪懶得多看她一眼,她們兩個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禮數到位就行,還不待她跟大姐問安,楊碧涵就開始發難:“你怎麼來了,香姨娘怎麼教你的,舉止如此輕浮,行禮都不會了嗎。”
楊初雪納悶了,大姐今天的態度,和前幾日簡直判若兩人,她不就是沒等老夫人叫起嗎,舉止怎麼輕浮了,還把香姨娘也扯上,難怪原主不來請安了,感覺就是像羊入狼群,怒瞪了蓮姨娘一眼;不甘示弱道:“你是怎麼教導大姐的,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了嗎?下月初八就要嫁人,不在閨閣你繡嫁妝,還跑出來瞎晃悠,是想讓人家看笑話,說我們楊府沒教養嗎?我和二姐可都還要嫁人呢。”
“你。。。。。。”楊碧涵氣得滿臉通紅,老夫人當即拍了一下桌子:“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這樣跟長輩說話,自己去外面跪著去,反省好了再進來。”
楊初雪微微怔愣了一下,看著老夫人一張一合的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心裡倏然升起了一股挫敗之感,沒想到她竟連表面功夫也不做,如此直接的給自己難堪。
“呵呵。”楊初雪低低一笑,有些釋然,又有一些嘲諷,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妄想改變周圍的環境,她還是太想當然了,世界不是圍繞著她轉,她也不是小說裡的女主,原還想跟老夫人打好關係,至少面子要上過得去,現在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她不會傻的去做那無用之功。
“你笑什麼,祖母要你去外面跪著,沒聽到嗎?”楊宛如幸災樂禍地說道,不屑的目光似是看著一件令人厭惡的垃圾。
楊初雪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承認自己錯了,太自信可以遊走於大宅院之間,卻忘了,有時候過份的自信就是自負,蓮姨娘只是楊府的半個主子,而她卻是正經主子,教訓幾句,並沒有什麼不合規矩,更何況她說的字字在理,只要稍明事理的人,就不會拿這個說事兒,本想來個下馬威,奠定自己在老夫人那的地位,沒想到卻會反被立威了。
最讓她感到鬱悶的,還是高估了這群人的智商,就像秀才遇到兵,文化人能跟鄉村野婦比嗎,有理也說不清楚,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面對直來直往的刀子,任你智計百出,除了硬碰硬,她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只是,她想不明白,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想安生過日子,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放過她呢,看著四周嘲諷的目光,不屑的眼神,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原主的囂張任性,因為,無論她做了多麼出格的事,在別人眼中,都是理所當然,也不會覺得奇怪。
想通這一節,楊初雪的心中也就淡定了,什麼名聲、禮儀、規矩、全都去他媽的,以前還不是這樣過來的,管她老夫人怎麼樣,姑奶奶不伺候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她就不信,誰還敢把她怎麼樣,想罰她下跪,沒門兒,窗戶也沒有。
“聽說二叔、二嬸來了,侄女特意前來拜見,既然老夫人不喜歡,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楊初雪冷笑一聲,沒有理會楊宛如的挑釁,淡淡看了老夫人一眼,轉身便向屋外走去。
“站住。。。。。。”老夫人臉色變得鐵青,是沒想到楊初雪竟敢公然反抗她的命令。
楊初雪腳步頓了頓,暮然回首,衝著老夫人輕輕一笑,掃了她身前的小匣子一眼,無不惡意地說道:“老夫人是又想拿我家的東西送人嗎,待會兒我就告訴爹爹去,省得有些人蹬鼻子上臉,三天兩頭往楊府跑,還真當這兒是自己家呢,沒臉沒皮。”
屋子裡的空氣瞬間一冷,溫度驟然下降,楊二爺的臉色頓時變得猶如鍋底一般,這話雖沒指名道姓,卻是把他們一家都罵進去了。
“你。。。。。。”楊老夫人勃然大怒,楊初雪見狀,還不待她發言,立馬走出屋子閃人,笑話,還不腳底抹油,難道等著找抽嗎?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也就不在意雪上加霜了,相信今天這事兒,誰也不會傳出去,否則丟人的就不是她了。
楊老爺是楊老夫人的長子,由於生他的時候難產,楊老太爺又在那時納一個極為寵愛的小妾,楊老夫人吃了一段苦日子,所以對楊老爺一直不怎麼待見,直到生了楊二爺,生活才有所好轉,楊老太爺也跟著發了跡,楊老夫人只覺得是二兒子帶來的運氣,從此就當成心肝肉似的疼著。
人心都是長偏的,楊老夫人也不例外,楊老太爺去世後,兩個兒子分了家,楊老爺繼承家業,楊二爺則只得了部分財產,楊老夫人一心為小兒子謀劃,原想讓大兒子娶自家侄女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