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把教書先生給打了,老爺氣不過,說是要動用家法,小的趕緊就來報信了。”小廝諂媚地說道,看起來雖然焦急,臉上卻寫滿了討好。
香姨娘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目光鋒利如刀,冷冷地盯著他:“還有呢?”
小廝打了一個冷顫,表情也變得誠惶誠恐起來,暗道了一聲晦氣,早知香姨娘這麼難對付,他就不接這苦差事了,當下也不敢隱瞞,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小姐說,若是大爺讀書好,將來就幫他向知州大人求個一官半職,老爺也是氣狠了,才會教訓大爺。”
香姨娘的臉色沉了下來,吩咐身邊菊花給他打賞。
“謝香姨娘。”小廝接過賞銀,立馬喜笑顏開,原以為今兒這一趟白跑了,沒想到香姨娘還挺大方。
“以後認清誰是主子,少在我跟前耍心眼。”香姨娘冷冷地說,別看她目光短淺,沒什麼見識,但一顆甜棗一根棒,這招用的卻是不錯。
只是,楊初雪有些好奇,香姨娘明知大爺被打還這麼淡定,難道她就不著急嗎?
把那小廝打發走,香姨娘這才看向女兒,目光閃爍不定,她總覺得女兒今日有些不對勁,只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楊初雪心神一緊,知道剛才太得意忘形,楊荀盛怎麼說也是她弟弟,她又怎能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立馬義憤填膺地說道:“我就知道大姐不是個好東西,娘,一會你可要好好教訓她。”
香姨娘輕輕一笑,很滿意女兒對兒子的關心,大道理什麼的她不懂,她只要自己的幾個孩子相親相愛,別跟那些大戶人家似的窩裡鬥就行了。
“走,跟娘過去看看。”香姨娘黛眉一挑,起身便向屋外走去,水蛇腰一扭一扭,琳琅環佩叮噹作響,嬌媚無骨入豔三分,一舉一動都透著萬種風情,果然是當寵妾的料。
楊初雪苦著個臉,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剛才幹嘛要正義言辭,其實她一點都不想過去,眼看著要把香姨娘打發走了,結果又被她叫上。雖然她對看熱鬧很有愛,但也要分清清楚時候,記憶裡,自盡當天大弟還來笑話了她一番,此時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並不是說她害怕什麼,只是吵架真的不是她的強項。
她跟大弟只在長輩面前關係好,其實一直都針鋒相對,待會看到大弟的醜態,如果發生衝突,難道她真要學著原主撒潑,一哭二鬧三上吊嗎?並且聽那小廝的說話,此去不可避免一定會遇上大姐,一想起原主被搶婚,大姐那得意洋洋的嘴臉,她就感覺到胃疼。
還沒走到前院,楊初雪寒毛就豎起來了,遠遠看著院子裡雞飛狗跳,終於理解為何香姨娘不著急了。
“你這臭小子給我站住。”楊財主的嗓門很大,火氣很濃,一聽就知道被氣得不輕,肥胖的身軀滿頭大汗,手上拿著跟棍子,追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滿院子跑。
不用說,這名少年定然就是他的寶貝疙瘩楊荀盛了,楊財主怒氣衝衝的聲音對他沒有絲毫威脅,一邊跑,還一邊往後看,眼見著楊財主跟不上,就停下歇一會兒:“你不打我,我就站住。”
“逆子,逆子,看我不打死你。”楊財主氣得直喘氣,不聽他說還好,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著棍子又追上去,可想而知,就憑他那速度,又怎能比得上楊荀盛靈活,自然而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了。
“爹啊,您就別責怪大弟了,他也不是故意打先生了,幸好二弟學問好,以後咱家也算有人光耀門楣,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那就是女兒的不是了。”大姐嬌嬌柔柔地勸道,追在楊財主身後,也是香汗淋漓,看樣子吃了不少苦頭。
“知道是你的不是就好,這還沒嫁人呢,就打起夫家的主意,以後被人嫌棄,可別說是楊富貴的女兒,你兩個妹妹還沒嫁人呢。”香姨娘一上場就不同凡響,怒瞪了楊財主一眼,清眸流盼,眉目含情,怎麼看,怎麼嬌。
楊財主骨頭都酥了,火氣也下去了一大半,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真要打下去,他還當真捨不得,雖說小兒子讀書好,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大兒子,若是要問原因,那當然是像他唄,哪怕被氣得要死,還是忍不住驕傲,就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心裡別提多得瑟,痛並快樂著。
“哼。”楊財主冷哼一聲也不說話,楊荀盛見狀也不跑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急忙來到自家老爹跟前,笑嘻嘻地說:“爹啊,這次真不怪我,是那先生教得不好,聽得我頭都暈了,他還在之乎者也,還想要拿戒尺罰我,我才打他的。”
“什麼?”楊財主一聽,這還得了,立馬就來了火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