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大夫,還有穩婆。”楊初雪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見狀心中一急,趕忙喚了起來,哪怕對他們夫婦再不滿,也不至於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有一個尚未出世的小寶寶,只是對那張世秀,卻是恨到了心裡。
屋子裡頓時亂成一團,被楊靜瑤這一鬧,之前的話題也耽擱下來,楊二爺道了一聲晦氣,那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楊二嬸也是一臉厭惡,攙扶著老夫人走出正院。
楊老爺臉色臭臭的,叫上兩個兒子先行離開,年初三還有很多事要忙,他可沒時間在這兒耽誤。
香姨娘面色陰沉,也沒有閒著,趕忙讓人叫來大夫人,至於會不會耽誤了二小姐生產,那可就不關她的事兒,當家主母還沒來,她這一個區區小妾又怎敢自作主張,省得又有人說三道四,她從來就不泥菩薩,被人欺到頭頂上還裝模作樣做好人!
楊初雪有些無奈,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心知香姨娘心中有氣,便由著她好了,反正該吩咐的都吩咐了,娘也不會真讓二姐出事兒,張世秀再怎麼說也是個官兒,楊家目前惹不起,二姐沒了孩子,對她對楊府都沒好處,香姨娘絕不會做虧本的事兒。
大夫人急匆匆地趕來,時間已將近過了一個時辰,聽著楊靜瑤的嘶叫聲,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急忙就往屋裡去。
“大夫人,您就別添亂了。”穩婆板著臉把她趕了出來。
大夫人一邊哭,一邊淚眼婆娑地看向香姨娘,請她主持大局。
楊初雪見狀很無語,二嬸剛才還諷刺娘,說她不該管著府裡事物,只是有這樣一個不食煙火的正房,娘不管能行嗎?來了不問屋裡怎麼樣,情況如何,大夫請了沒有,也不問張世秀哪去了,楊靜瑤為何會早產,竟是除了哭就知道添亂,說實話,這樣的娘,誰攤上誰倒黴。
經過一番折騰,傍晚的時候,楊靜瑤終於誕下了一個小子,母子均安,楊初雪松了口氣,第一次看見別人生產,她還真怕出個什麼事兒,會讓她產生心理陰影,她還指望著以後生兒子養老呢。
大夫人一聽見嬰兒的哭聲,立馬就跑進產房,香姨娘唇角抽了抽,對大夫人的白目早已經習以為常,只是心中有些不甘,憑什麼忙前忙後都是她,落不到好也是她,鬱悶地打發人去報喜,然後給穩婆和大夫賞錢,接著吩咐人好生照看便回了飄香院,楊初雪見沒什麼事兒,也跟著走了。
第二天下午楊靜瑤才醒過來,二叔一家也因為她的生產留在了楊府,怎麼說大家都是親戚,楊靜瑤既然在楊府生產,做長輩的又焉能不管,洗三宴看樣子也會在楊府辦,至於張世秀嘛,自從那天離開便沒了人影兒,聽前去報信的人說,二姑爺壓根沒回去,到底人在哪裡就不言而喻了。
楊初雪心裡瓦涼瓦涼的,對二姐說不上是同情,還是不屑,不過她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也沒心情顧及其他,說起來還要感謝二姐的突然臨產,否則二叔恐怕是會等不及了,好幾次欲言又止都被爹給岔了過去,洗三禮一過,便怒氣衝衝帶著人回家,想來是找後盾去了,不把臉面找回來,這口氣他又怎能咽得下。
才剛剛正月初八,楊老爺藉口生意出了問題,帶著一幫人馬便離開萬安縣,楊初雪心裡明白,爹這應該是去京城了,淺淺笑了笑,幽深的目光透著幾分矛盾,還有幾分對未知道路的茫然,爹這次應該會把她的婚事定下了吧!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她的所料果然沒錯,元宵節一過便有人登門提親了,奈何楊老爺不在,香姨娘做不了主,這事兒也只能拖著,老夫人倒是想答應,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對於古代的規矩,楊初雪雙親健在,她也只有說話權而沒有決定權。
這會楊二嬸倒是想讓香姨娘做主了,不過她之前也說了,妾就要有妾的規矩,香姨娘雷打不動只說不敢越軌,氣得她也莫可奈何,至於大夫人,雖說正妻有權決定子女的婚事,但她肯定是誰也指望不上的,那就是一個仙人,比香姨娘更加八風不動,只小心伺候著楊靜瑤月子,對於其他事一概不聞不問,真真的與世無爭,就連對那張世秀都沒有什麼埋怨,有時候,真不知該說她菩薩心腸,還是說她傻缺好。
提親媒婆討了個沒趣,對楊二叔抱怨了一番,才橫眉瞪眼扭著她那水桶腰氣哼哼走出楊府,楊初雪冷眼看著,那媒婆一口京腔,二叔的動作比想象中快,京城距離萬安哪怕日夜兼程也要半個月時間,想來這媒婆是他年前上門便準備好的,若不是爹早就離開,這會兒他們說不定還真要吃個啞巴虧。
楊初雪想想心裡就恨,藍翎副護軍參領她也打聽過,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