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好,可該怎麼辦啊。”
瞧這一句話說的,香姨娘連考慮都沒有,立馬就給女兒放行,同時還不停叮囑,一定要照顧好弟弟,轉變之快,簡直令人咂舌。
楊初雪感覺很無語,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陪娘,畢竟好幾個月不見了,心中實有幾分想念,只是現如今楊府水漲船高,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但對商賈之家來說也很不得了,楊老爺大肆宴,楊府的門檻只差沒被踏破。其中提的最多的,卻是他們姐弟三個的婚事,就連縣太爺的夫人,也來湊了一把熱鬧,以一副很看得起你的語調,說是把家中庶女,配給楊府二公子,說起來還是楊家高攀了,一個商家的小小秀才而已,搭理他是看得起他呢。
楊老爺嘴上帶著笑,心裡卻在冷哼,以兒子學業為由婉拒,他的眼界高著呢,兒子才九歲,就能中童生,放眼萬安縣能找得出幾個來,今年五月還要參加鄉試,區區一個庶女,就想把他兒子定下,簡直做夢。
楊初雪也跟著沾了光,隨著楊老爺心態轉變,自是想把女兒嫁得更好,前來給子女求親的人,均被他拒之門外,於是香姨娘就遭了殃,這也是楊初雪為何急著去別院的原因,實在不耐應付這些。
更何況,此時楊府的地位高不成,低不就,真正的官宦之家,又哪能看得上他們,大多是同縣太爺夫人一樣,無可無不可想用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子庶女來聯姻,楊老爺又豈會讓他們得逞。
別院的日子快如流水,兄弟兩一口氣埋進屋裡,一個腦袋簡直恨不得當成兩個來用,楊初雪更是沒有閒著,京裡的鋪子已經上了軌道,隨著季節轉變,她又設計了幾身兒衣裳,整個京城雲裳坊獨佔鰲頭,商場上暗湧激流,不過這些都與她沒關係,找顆大樹好乘涼,選擇跟靖安侯合作,果然對了。
鄉試的日子很快來臨,有了第一次考試經驗,這一次準備起來有條不紊,楊荀盛更是輕鬆適閒,頭戴玲瓏白玉簪,身穿金絲紋錦袍,手上還拿了把玉骨七折扇,他這哪裡是科舉,簡直就像是郊遊。
楊初雪看見他的妝扮就噎了一下,虧她心裡還擔心呢,沒想到他的心態倒是好,挺有自知之明。
楊荀盛雙手一攤,無辜地眨了眨眼:“我知自己的斤兩。陪朝哥兒去走走過場。”
馮夫子一聽,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感情自己這兩個月是幫他白補習了,轉而把頭一偏,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細細叮囑起楊荀朝來。
楊荀盛摸了摸鼻子,挺直了身子當背景板兒,儘量減低他的存在感,暗想他是不是張揚了點兒何止張揚,簡直就是囂張。
楊初雪目光如刀,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後,轉頭對楊荀朝說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今年考不中,就等過幾年再說,你現在還小。”
“我知道,姐姐。”楊荀朝淡淡一笑,清冷的聲音如珠落盤,稍顯嫩稚的臉龐,已初據成人的儒雅,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當代文人的風流,好一個芝蘭玉樹的少年郎。
沒過一會兒,楊老爺也來了,馬車已經在別院門口等候,看見自家兒子,他倒是沒說什麼,只隱隱露出些許擔憂。
父子幾人上了馬車,楊初雪便和馮夫子道別,轉身收拾東西回了楊府,鄉試不比童試,雖然只考三場,但每場卻有三天,上一次朝哥兒就差點沒脫一層皮,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準備,等他們回來補補。
九天的時間轉瞬而過,這兩個月的鍛鍊沒白費,兄弟倆狀態雖然不是很好,但至少都走著出了考場,楊荀盛看起來除了憔悴一些,依舊風流倜儻,對於科考結果,彷彿壓根沒放在心上,眾人對他也不抱希望。
只是誰都沒想到,等到放榜的日子,他的名字赫赫站在榜中央,成績竟然還不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連他自己都不知是怎麼考中的,反正遇到題就答,想到什麼就寫,心裡一點壓力都沒有,做夢都沒想到,就這兒竟然還能高中,樂得他幾天都找不到北。
楊荀朝成績則差一些,比楊荀盛還落後幾十名,心裡差落有些大,情緒有些低落,儘管大家都勸著他別在意,但他的臉上卻依舊不見笑顏,沒有絲毫中榜的喜樂。
看見弟弟如此,楊初雪心中一默,便知道原因為何,他們兄弟兩一起上課,夫子講的都是一樣的東西,盛哥兒頑劣,把考試當兒戲,二弟面上不顯,心裡肯定把責任壓在了自己身上,只是有的時候,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錯,他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楊老爺當天便下令擺宴慶賀,整個楊府極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