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人死不能復生。
雲小姐再怎麼與方皇后相似,終究不是她。
雲小姐只是一個得到方皇后偏愛的晚輩罷了。
昭睿帝聽了這番話,似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臉色迅速灰白了下來。
從滿懷希望到失望乃至絕望,原來只需要一瞬間。
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垂著頭,低聲道:“抱歉,朕以為……朕……”
話音未落,昭睿帝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宣,宣太醫!快宣太醫啊!”
雲莜怎麼也沒想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在昭睿帝倒地的那瞬間,雲莜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上前想將昭睿帝從地上扶起來,可她身形嬌小力氣微薄,努力了好半天,都沒能將人高馬大的昭睿帝給拉起來。
好在郝公公等人很快便反應過來,上前幫著將昭睿帝扶到了榻上。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哪怕昏睡了過去,昭睿帝仍是將手中那隻香囊攥得緊緊的。
雲莜開始懷疑,自己特意制了這香囊來交給昭睿帝,究竟是對還是錯。
……
“把她給哀家抓起來!”
太后在得知昭睿帝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昏厥的訊息後,便急匆匆帶著人趕來了坤澤宮。她人才剛走進昭睿帝的寢殿,看到侍奉在一旁的雲莜,就忙不迭地對著雲莜發難。
在太后看來,這宮中除了雲莜之外,也沒有人敢給昭睿帝氣受,定是雲莜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惹惱了昭睿帝!
太后先前可以因雲莜哄得昭睿帝按時用膳喝藥而對雲莜和顏悅色,此時就能因雲莜“氣暈”了昭睿帝而對雲莜橫眉怒目。
跟在她身後的梁國夫人面兒上滿是擔憂之色,唇角卻是悄悄揚起。
梁國夫人因雲莜之事心裡頭梗了許多日了,如今眼看著雲莜就要倒黴,她如何能不開心?
也不知雲莜做了些什麼,竟讓昭睿帝暈過去了。梁國夫人的眼神不著痕跡地自榻上那被錦被覆住的身軀上掃過,心中暗道,若是昭睿帝就這麼龍駕殯天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梁國夫人回想起日前華陽郡主與榮王姐弟約她見面時的場景。
華陽貴為郡主之尊,在梁國夫人面前卻處處做小伏低,態度熱絡而又周到,將梁國夫人奉承的很是舒服。
就衝著姐弟倆這識趣勁兒,梁國夫人也不介意在太后跟前多多為榮王美言幾句。
再者,梁國夫人如今對雲莜是越發不喜,便是為了自己,她也得儘可能地打壓宸王。若是讓宸王上了位,豈不是要讓雲莜得了意?
梁國夫人與榮王姐弟原本只是奉承與被奉承的關係罷了,然而那一日,梁國夫人卻徹底被綁上了榮王的戰車。
“夫人蕙質蘭心,當日在閨閣中時,也是百裡挑一的大家閨秀,可惜卻嫁了韓國公那麼個木頭樁子,一面享受著夫人為他帶來的榮耀,一面還冷落夫人。夫人明珠暗投,本王當真為夫人感到可惜。”
梁國夫人聽了榮王的話,瞬間眯起了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自然是,像夫人這般好的女子,合該得到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無論是權勢,還是丈夫的愛重。夫人雖有丈夫,卻彷彿沒有似的,如今夫人正是大好年華,難不成要為那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榮王這般說著,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加深了些許,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梁國夫人:“夫人覺得,本王如何?本王的正妻之位如今正虛位以待,若是夫人願意,本王的正妻之位便為夫人留著。”
聽到榮王的話,梁國夫人心動了。
梁國公不喜歡她,過了大婚之夜,便再也沒碰過她。
守了數年活寡,梁國夫人心中自然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梁國公滿腹怨言。
如今,有個比梁國公更加年輕英俊、富有權勢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說要娶她,若說她毫無意動,才是假話。
只是,梁國夫人到底不是當初那個一心嚷嚷著要做皇后的天真少女了,意動過後,她很快便開始質疑榮王的動機。
哪怕梁國夫人再怎麼覺得自己地位尊崇足以與天下間的好男兒相配,也不會認為榮王一個重權在握且前途無量的親王會喜歡上比他大了整整六歲且還是有夫之婦的自己。這年頭,越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便越喜歡找那等年輕鮮嫩的女郎,除了昭睿帝這個奇葩之外,梁國夫人至今還未見到第二個例外,也